“没给你写信啊?”
“嗯。”
朗华笑道:“那我们可以给他写啊,去上海的话,肯定要通知他噻。”
温琰撇撇嘴,无动于衷,没有参与的打算。
青蔓知道她和秋意已经失联半年,心情很不好,于是接过话头:“我来写吧,朗华又不认识几个字。”
“让他到码头接我们。”
朗华高兴道:“他老汉那么有钱,我们去到上海也不用担心人生地不熟、投奔无门,你说是不是?”
青蔓观察温琰的脸色,笑道:“是啊,算来秋意今年也要考飞行员,最近肯定很忙,我听说中央航校迁到杭州去了,不晓得他在不在上海,可能收不到信。”
温琰皱了皱鼻子,明白青蔓的好意,但是心想不至于,再忙也不至于,他知道这样会让她难过的,除非他死了,要不然就是不愿再联系以前的朋友,仅此而已。
虽然大家一时都有了远赴上海的默契,可究竟如何,温琰还没有下定决心。
直到那天放学,她回到家中,发现自己锁在抽屉里的钞票不见了。
连同装钱的蓝布荷包。
那是她这两年跑百货存下的全部积蓄,除去日常开销和学费,加上朗华刚还回来的三百二,总共三百五十多块,不翼而飞。
温琰急得脸煞白,整颗心都快呕出喉咙一般,眼泪立刻掉下来。
就在这时,忽然想起一个人。
她飞奔下来,在巷子里撞见朗华。
“你走哪里去?”
“我的钱遭偷了。”
“啊?屋头进贼了吗?”
温琰咬牙切齿:“门窗都关得好好的,肯定是我老汉。”
她说着大步往街上走,朗华紧随其后,陪她一起找人。
去年南京国民政府参谋团入川,明令禁烟,大张旗鼓的,随处可见强行戒烟戒毒的规定,温凤台常去的那家烟馆已经被取缔,朗华说:“现在大烟和赌博一样,都转到了地下,我晓得几处地方。”
于是带她找了好几家秘密场所,终于在一栋独门独院的花烟馆见到了温凤台。
他正歪在榻上,由女人伺候着,吞云吐雾。
温琰进去,闻到一股子异香,不是那种低劣的烟土,他都被公司开除了,哪儿来的钱消费高级鸦片,还享受年轻女子陪抽?
温琰气得手抖,上前与他理论。
“我的钱呢?还给我!”
温凤台装聋作哑不认账。
朗华撩起袖子,不跟他废话,直接动手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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