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问，“可是我们以前真的不知道，也没有证据。”
李成和闻言，心里的一点希望破灭了，或许李舰是真的毫无破绽。
徐红却回房待了片刻，随即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李成和，上面写了二十万，她颤颤巍巍问，“是不是……是不是……让姜暮写下谅解书，对案件是有帮助的？”
李成和讶异，“谅解书？”
李奶奶激动，脱口而出，“是了，是了，那丫头片子撒谎，不就是为了钱？”
李成和闻言惊怒，目光越发隐忍。
徐红道，“我不是说姜暮不承认被性侵是为了钱，但钱或许能解决问题。”
李奶奶侧着身看过后，想了半天，还是说，“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这样干，这就等于承认了□□罪，我不同意。”
她突然激动起来，她拍案站起身，“姜暮那个小丫头可够狠心的，她李叔叔平时待她那样好，她凭什么不给我儿作证……”
李成和微微皱眉。
老太太情绪却越发激动，“只要……只要那晚他们在一起，不管他们在干什么，姜暮就必须去作证，我明天就去找她说。”
李成和没见过这样无耻之人，猛地站起身，忍着怒火盯着老太太半晌，终是未发一言。
第74章案发后第十天群殴
案发后，第十天，凌晨。
张文斌的尸体被通知领回，家里亲属都前来吊唁，席子搭在楼下，连着自行车棚，用蓝色的丝袋子连成一片，唢吶哀哀戚戚婉婉转转幽幽咽咽地从凌晨就开始吹，人们立在棚子里先仪式性地哭丧。
凌晨三点，他们把尸体送往火葬场。
天空是浑浊的乌青色，一点不透亮。
张朝坐在火葬场大烟囱对面的大墙上，目光涌向红砖砌就的巨大烟囱，它笔直地捅向云霄，冒着烟尘，把人们最疼爱的亲人练就成灰烬。
他父亲的灵魂应该就会从那里散去，融进那乌突突的不透亮的穹顶上层。
那上面或许真的有另一个世界，但张朝不清楚，他的父亲有没有资格抵达那里。
旁边殡仪馆内，站着一群前来吊唁的亲友同事邻居，他们陌生的、熟悉的、沉痛的、悲哀的面孔如一副流淌着沉郁气息的画，他们黑沉沉的躯体罗列着、迭加着，将这个早晨装点得神圣而肃穆。
主持人穿着黑袍子，宣布火化仪式正式开始，武芝华僵硬地坐在轮椅里，目光始终看着脚背。
他们先默哀一分钟，随后由单位领导上前致辞。
副厂长姜源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给张文斌念追单词，场面一度尴尬，最后由家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拿着手写稿庄重地起身，他苍碎的声音念道：“今天，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缅怀张文斌同志，张文斌同志工作勤奋刻苦……”
几只鸽子扑棱着翅膀低空飞过。
遗体告别时张朝没有进去，武芝华转着轮椅朝他的方向过来，她问他，“你不打算见你父亲最后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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