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仁中泛着冰冷而无情的光泽,当那道渗着寒意的视线扫过来的一瞬,方二狗就觉得自己像被冰冷的利刃割开了一般,忍不住打起寒噤,几乎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
他当即吓出一身冷汗,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双膝跪地不住磕头,哭泣求饶。
纪无咎却无动于衷,直到他反复哭求了三四遍后,才冷冷斥道:“想要本官饶了你,就自己掌嘴三十下。”
方二狗不敢不依,跪在地上开始扇自己的脸。
开始那几下倒是真材实料,到后来手掌和脸都疼得厉害,自不免偷偷放轻力道。
纪无咎朝邬青叶道:“他偷懒的次数你数着,一会儿你来补足。”
邬青叶憋着笑开始数:“一、二、三……”
方二狗大惊,让邬青叶扇十几个大耳刮子那谁受得了?不死也要脱掉层脸皮啊!
他再也不敢放轻力道,之后十几巴掌都是下死劲抽的,打得自己耳朵内嗡嗡直响,两只手掌与脸颊都变得麻木了。
好不容易才打完这三十巴掌,方二狗脸也肿了,人也晕乎了,不知是否被打得开了窍,他忽然问了句:“像,像你这样的大官,怎么会在这里?”
纪无咎朝邬青叶看了眼,淡淡道:“我是她表舅。”
一旁看戏看得正愉快的邬青叶:“……”
纪无咎朝方二狗冷叱一声:“还不快滚!”
“是是是……”
方二狗连声应道,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小院。
邬青叶看着痞子滚远了,回头看向厨房门口,双手交握,关节发出咔咔之声:“你方才说你是我什么人?”
纪无咎垂着头没回应,身子一晃便顺着门框滑了下去。
邬青叶一惊,急忙奔上前查看,就见他脸色煞白,双眸紧闭。
再看他后背伤处不断洇出鲜血,将衣衫洇湿了一大片,腿上那处伤口也迸裂了,之前只不过因为裤子宽松没有显出来而已。
她急于救人,伸臂揽住他的腰,半扶半抱地把人抱回竹榻上。
解开衣衫,就见后背上包扎的绷带几乎都被染透了。
她割断布带,鲜血便冒了出来,顺着他脊背中央那道浅沟缓缓流淌。
她抓过布巾按住伤口,待止住血后重新上药包扎。
接着挽高裤腿,他腿上的伤口迸裂得更厉害,前后两处都在冒血,她索性爬上竹榻跪坐着,双手一上一下,用力按了好半晌才止住血。
一抬头,他正看着她,失血的脸颊苍白如雪,越发衬得一双漆眸黝黑深静。
邬青叶不由来了气,一边上药包扎,一边皱眉骂道:“你好好地躺着养伤干嘛要爬起来?那种不讲人话、满嘴喷屎的驴粪蛋子揍他一顿就老实了,要你来多管什么闲事?看看你弄的!
三个伤口裂了两个,不想活了早说啊!”
纪无咎淡淡道:“你揍了他,他只有更恨你,回头就去找濮秀才污你清白,你和濮文洲的亲事也就黄了。”
邬青叶闻言一愣,脸颊微微泛起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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