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千里迢迢、日夜不休地赶路,大费周章地躲过仙界的人,终于站到了这扇门前。
可等他站在这扇紧闭的门前,他却停下了。
他没有一脚踹开门,没有冲进去跟谢濯玉大打一场,甚至没有轻叩两下。
那些日夜折磨他的恨意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他不愿意承认的感情。
——在那一刻突然萌发而生的、支撑他跋山涉水而来的,并非他以为的刻骨恨意。
那一晚的瓢泼大雨来得突然。
只是片刻之间,视线所见皆是雨幕。
雨声嘈杂,雷鸣阵阵。
晏沉倚着院门站在屋檐下,静静地望着被雨模糊的远景,突然意识到,现在已是春天了。
花开又花落,年年春如故。
但他和谢濯玉永远不会再有一个在细雨里握紧对方的手、连移开视线都舍不得的春天了。
那一天的最后他也没有见谢濯玉。
而从那一次回到魔界后,他再也没有离开过朱雀境,没有再在某人的院外站一整夜。
像是老天都瞧不过去,虚掩的门突然就被一阵风吹开了。
熟悉的院子正中间是一课陌生的桃树。
而树下,一手撑着头的谢濯玉抬眼望了过来,然后慢慢地弯了眼睛,轻轻地笑了一下。
晏沉轻呼出一口气,快步奔过去,在站到谢濯玉跟前时闻到了一股很香的酒味。
白皙的脸颊上晕开了大片绯红,让那张本就昳丽的脸更填几分艳色。
琥珀色的眼瞳水光粼粼,像是被水浸透——只一瞧就看得出来,谢濯玉喝了不少。
“可算是找到你了,”
晏沉蹲下去,仰着头去看谢濯玉,抬手摸了摸他微微发烫的脸,声音很轻很柔,“怎么偷喝酒,庆功酒不该等我一起喝么。”
谢濯玉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然后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点。
他一勾手指,晏沉便很听话地仰起了头,又凑近了几分。
温热柔软的唇落到了晏沉的唇边。
“与我成亲吧。”
谢濯玉说这话时近乎一字一顿,请求的话语听起来更像是承诺。
晏沉只觉那句话落入耳中后,心跳便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好啊,与你成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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