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秋听茬了,一脸天真地笑问:“这么说太子妃娘娘也常跟您开玩笑?”
朱昀曦怔住,刚才罢手时产生的空虚感悄然加剧。
他身边不曾有过柳竹秋这样放浪形骸的女子,诚然她应是被唾弃鞭挞的对象,可自从出现后,他的心绪便常常受其牵动,气愤、鄙夷、恼怒、烦躁的背后都呈现出一种不可否认的乐趣,让他一次次对其包庇纵容。
假如太子妃是像她这般的女子,生活虽不免鸡飞狗跳,但至少不会干如枯井了。
他湖水般的深眸会随着各种情绪变幻风景,明媚时令人心动,寂寥时惹人心疼。
柳竹秋洞察敏锐,猜自己触及了他的隐衷,忙低头告罪。
朱昀曦看着她,竟没来由地希望她再放肆一回,那样他就能趁机宣泄憋闷。
荒唐想法自己都难以接受,他连忙敛神警告:“刚才的事不准跟任何人说,否则仔细你的小命。”
“是,臣女一定谨记。”
柳竹秋骑马出城散了散心,回到灵境胡同疲倦仍如影随形。
那倦意成分复杂,半是欲望得不到发泄的焦躁,半是摧眉折腰侍权贵的屈辱,仿佛两条蟒蛇死死缠缚,除非有神仙的法器才能镇压。
还是做男人轻松啊,堂堂正正考科举求仕途,靠才学挣前程,还怕得不到皇帝优待?
现在太子并非不识货,只因我是女子便任意轻贱,动辄喊打喊杀,连句大方话都舍不得说,难道凭我这身本事只配做他的奴婢不成?
还有,都是他先有意无意地勾引我,我不过稍微还以颜色,就成了戏辱,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她怕火大伤肝,安慰自己高灯远亮,能忍得安,见了白秀英,只说太子信了她的解释,没为作诗的事责罚她。
白秀英哽了半日的喉咙总算能畅快呼吸了,苦笑规劝:“你以后还是把这色胆收一收吧,他是太子,走路摔着了都能把土地爷的塑像拉出来打板子。
你还敢一再跟他开玩笑,哪天他若真恼起来可不是玩的。”
柳竹秋仔细想想朱昀曦被她调戏时的神情反应,又消去好些怒气,叹道:“我是想跟他正经,可每次看到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连杀头的罪过都顾不得了。”
白秀英掩口嗤笑:“你知足吧,因为你是女子又生得聪明俊俏才能在太子跟前讨着便宜,不然早被他砍头了。
我听叔端说朝中有好些年轻官员也跟你似的,为太子神魂颠倒,若知道你这些经历,估计都巴不得变做女子去侍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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