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恭谦无比,从袖中取出事先备好的折子,双手递到陆乩野跟前,“将军,这是下官为您亲自草拟的一份及冠礼所需用度及礼制,还请将军先行过目,将军若有觉得不妥之处尽管向下官提及。”
陆乩野接过折子打开,草草的看了几眼后便将其合上,“你尽管着手去准备,若有需要帮衬之处尽管与我麾下傅都尉提。”
“下官明白,那下官这便去准备了。”
陆乩野颔首,礼部侍郎正待离去,陆乩野不知忽然想到何事,将人叫住:“且慢。”
礼部侍郎站定,“将军有何吩咐?”
陆乩野淡声问:“你在礼部多年,可有操办过某位公主的婚仪?”
礼部侍郎如实回答:“五年前,下官曾有幸为清和公主与曹国公世子操办过婚仪。”
“既如此,你再写一份迎娶公主的仪仗和礼制给我,要事无巨细。”
礼部侍郎不疑有他,“下官记下了。”
待人走后,陆乩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他往椅背后一靠,抬手抚了抚眉骨,唇畔充斥着自嘲的笑意。
片刻后,他起身出军帐,吩咐士兵牵来他的乌云马,利落地翻身上马,策马直奔城内。
殷乐漪这几日都待在屋内足不出户,每到入夜更是害怕陆乩野突然闯入又拿着刀抵着她的脖子,她因此夜不能寐,即便睡着也会很快从噩梦中惊醒,一日比一日的憔悴。
但清醒时她也不得安生,满脑子都是如何离开骠骑大将军府回到母后身边,可那日她与陆乩野撕破脸皮后,贴身伺候她的婢子又多了两个,她所住的院外更是添了看门的护院,将她的院子被围的密不透风,每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和将她幽禁起来没有任何区别,陆乩野已不再信任她,连她踏出院门的自有也被他剥夺。
在这样日日的监视下,殷乐漪纵使绞尽脑汁,也不可能逃的出去。
“少夫人,用了这碗安神汤您今夜或许便不会做噩梦了。”
殷乐漪接过安神汤饮下,便躺倒在床榻上,让婢子们放了帐子退下去。
窗外夜沉如水,屋中更是寂静无比。
不多时,门扉被再度打开又阖上的声响让殷乐漪浑身都紧绷起来。
婢子们没有她的吩咐,是不会闯进她的房中的,能在她的房中来去自如的只有一个人。
她不想与他争吵,更不想再将他激怒,索性闭上双眸,佯装不知。
屋中只点一节火烛,微弱的光亮虚虚的笼罩着轻薄的纱帐。
陆乩野掀起纱帐,少女云雾青丝铺在枕上,憔悴的容颜被青丝遮挡的小巧可怜,唇色不复往日桃粉,浅若病色,便是阖目沉睡,眉眼之间仍含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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