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九霄却怔怔望着自己的右手。
斩情刀离手的瞬间,他失去了对通幽瞳的控制,左眼看到的景象让他浑身发冷——崔珏的儒剑根本不是实体,而是三百道纠缠的文魄;红袖的残魂深处锁着九条狐尾虚影;就连洛清雪的龙角上都刻着微小的"
赦"
字。
"
原来都是棋子......"
他喃喃着抓向鼎片,指尖触到的却是谢明远的手!
这个本该在千里之外的男人从鼎片里浮出半截身子,道袍上沾着星屑:"
好师弟,现在明白为何让你学《洗冤集录》了?"
陆九霄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谢明远握着他的手解剖尸体时说过的话:"
仵作之道,在于看见皮囊之下的真相......"
"
比如这样。
"
谢明远突然撕开自己的脸皮,底下是青铜铸造的颅骨,眼窝里旋转着九州鼎的虚影,"
寒山书院也好,天机阁也罢,不过是......"
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
青龙尸骸的脊椎突然隆起,崔珏的浩然剑破骨而出,剑身上缠绕着血诏化成的锁链。
三皇子趁机挣脱龙魂锁,抓着两截铜管插进自己心脏:"
朕要这九州......"
他的誓言再次中断。
插进心脏的铜管突然开花,青铜花瓣中伸出无数小手,疯狂撕扯他的内脏。
陆九霄趁机夺过鼎片,发现背面刻着微缩的寒山地形图——那些代表书院建筑的黑点,连起来竟是"
弑师"
二字。
"
接剑!
"
洛清雪的声音已经嘶哑。
浩然剑穿过血雾飞来,剑格处的铭文泛着青光。
陆九霄握住剑柄的瞬间,七百二十个晨昏在眼前闪回:寅时巡山的崔珏、子夜抄经的谢明远、黄昏拭剑的红袖......最终定格在此时此地。
鼎片与剑锋相撞,激发的不是金铁之声,而是浩荡书声。
归墟之眼深处升起青铜古树,枝干上悬挂的却不是果实,而是一枚枚跳动的心脏。
每颗心脏表面都刻着血诏,根系则连接着皇陵地宫。
"
原来九鼎是......"
陆九霄的虎口崩裂,血滴在鼎片上烧出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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