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悬挂,缕缕金丝洋洋洒洒,铺的古道青苔泛起点点星辉。
漫山青翠、潋滟晴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身影在这古庭长廊传来阵阵嬉闹。
都邑城西郊。
年年岁岁皆是如此,高官达赫家的子弟总归会于此处乐得赏景作画,策马摘花,惬意舒雅的好不自在。
可如今正逢燕安十八年,是天下动荡之始。
“哎,段姐姐!
可把你盼来了,我早已等候多时,还请姐姐受我一礼!”
亭下姑娘李隽说着弯了膝,也不顾其他,便要朝着那地跪下。
“万万不可。”
段姝焉伸手轻扶,将她带起身,“你这是何故?”
“父亲瞧不得阮义祸乱朝纲,因而上书天子,却被阮义以意图不轨之名逼天子处死我父亲......”
李隽语气颤抖,目光含泪道,“都因段姐姐一句话,段廷尉肯帮我父亲这一忙,才索性留得性命,没有叫阮义得逞,我自当万分感谢也不为过。”
李隽的父亲,是天子近臣,黄门侍郎李苑。
段姝焉闻言轻笑,衬得面容格外娇嫩艳丽:“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当日也并非我兄长一人,听着人说,秦相国也出言相助。”
“是,因而我曾书信邀了秦家女公子同游,可她并未同意。”
李隽说道,“听闻她今日会现身西郊,特来寻觅。”
“哎呀,难得挑了个好时候,我们姐妹同游,你何苦想那些,她不愿理你你也不管她,顾着自己高兴便是。”
旁的姑娘忍不住出言讥讽两句。
实属这所谓的秦相国家的女公子自幼长于都邑,这城中大小官员的女眷却皆不得一见,多少也有些抱怨,觉得那人故作清高似的。
“更何况段姐姐今儿明艳动人,当真稳稳坐实了都邑城第一美人的名号。”
姑娘又转而调笑道,惹得段姝焉目光冷冷淡淡朝她一扫。
“休要胡说,众姐妹才情样貌皆为出众,在我之上也有之,更匡论传言中相国公嫡女才华横溢,岂是你我之人可以比拟。”
“她?”
那姑娘捂嘴一笑,“才华暂且不提,我们每逢春季踏郊赏景,几次三番邀请她也不曾出现,如今可另有一番言论,说这相国公嫡女实则是见不得人……”
“咳。”
段姝焉冷眼一睨,眸中满是警告之意,惹的那人瞬时噤了声。
“天子年少,继位不稳,逢各地豪强蠢蠢欲动,正是用人之际,相国公恰是当今天子最信任得力之人,其膝下仅有一子一女,长子秦赜数月前被封爵秉铎,嫡女秦祉尚且不过十六,却得府中宠爱于一身,这便是尊。”
段姝焉慢条斯理,细细说道,“即便是我兄长,那也是对其毕恭毕敬,更况论我们,是万不可私下议论,你如若改不了这陋习,怕是来日惹祸上身。”
“……姐姐教训的是,我再不说了。”
段姝焉没再看她,步伐轻盈地点地,朝着远处行兵列阵探去:“不过,今日可叫咱们开了眼界,素日里杜绝与外人往来的秦淑女终究是被葛卫的名声引了来。”
段姝焉目光远远打量在远处兵戈铁马之上的高台的身影,辗转间微风拂荡,看不清样貌,只单从那宽肩窄腰的身段推测出囫囵大概来。
“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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