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言听见动静,他冲出来看见房门外还蜷着个人的时候,脾气就已经有些止不住了,陆清河好说歹说,连拉带拽的才好不容易把人给拦了下来。
沈长言是真的很讨厌这大高个儿,陆清河看出来了,但他一直没问为什么。
大概时机还没到,突兀问起来的话,沈长言解释的时候既会觉得为难,也会感到麻烦,何况他也不是非得知道不可。
所以干脆不问了。
等到他们到达北京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乘坐的大巴车逐渐放缓车速后,陆清河就起身打算收理自己的行李。
放衣服的编织袋搁置在行李架的上方,陆清河刚想伸手去拿,就有一双结实、纤长的手臂已经提前越过自己的头顶,然后将那塑料袋子给拎在手上。
下车之后一眼就能看到车站对面的马路边上停了一辆黑色小汽车。
沈长言一言不发的把人带过去,他将陆清河的行李塞进汽车后备箱里,大高个儿自觉坐上副驾驶,沈长言替陆清河拉开车门,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钻入车内,落座后排之后,陆清河心里的紧张感才在此时此刻忽然开始具象起来。
他马上就要和沈长言一起回家,一起面对对方的父母,如果情况不明朗,他们或许还要承认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从汽车站到达沈家的车程共计一小时,而在此期间竟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开口说过话,车身内的气氛实在压抑窒息的要命。
沈长言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黏在自己身上,他反而独自靠窗,背脊直挺,坐得很远,微微侧目看向窗外,露出来的神色特别难看。
他讨厌他的家,这是陆清河看到沈长言模样时的第一反应。
于是趁人不注意偷偷伸过去自己的小手,塞进沈长言的掌心里后再捏了捏对方的小拇指,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我还在,几乎也是瞬间,沈长言就反握住了陆清河的手指。
他不再疏离,反而是靠过来,倚在陆清河的身上,脑袋枕着对方的肩膀,黏黏糊糊的又睡了一觉。
却是陆清河新鲜着。
这车开了一路,他就东张西望的瞧了一路。
从首都的街,首都的树,首都的花,首都的草,一路绕进那千百条弯路的胡同巷子里,然后在一栋院墙上爬满红色蔷薇的三层小洋楼门前停下。
大高个儿下车之后顺手帮陆清河拉开了车门,他正弯腰下来,小洋楼的房门就被人打开。
“长言。”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院墙里传出。
陆清河已经好长时间没再见过沈长言的母亲,但这声音他却也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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