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既定,如今天下又太平,没人不爱太平。
为庆祝这太平,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直到夜深时,才结束这场庆功宴。
四月半,天气将热未热,夜风还透些冷意,昭昭执意要等贺容予回来,任谁劝都不听。
云芽叹气,只好折去院子里捎来件朱色斗篷,给昭昭披上。
昭昭的确觉得有些冷,哈了口气,望向门外。
青砖大道上孤零零地站着两排灯笼,发着昏黄的光,偶有几个行人经过。
再往前,是市井的热闹之声,各色做生意的小贩店家的吆喝、夜行人的欢声笑语,都在蜿蜒到这条道时,变得虚弱,若隐若现。
就在这种若隐若现的声响里,昭昭似乎听见马车车轮转动时发出的轱辘声。
她抻着脖子,视线往灯光更远处眺望,在隐隐的晦暗里,终于驶来一辆马车。
清脆的金铃声穿过街道,昭昭心定下来,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不多时,那辆马车行到中州王府门前,门口的琉璃灯似乎也知晓自己等到了它要等的人,闪烁了下。
昭昭微挺直身板,等着贺容予挑起帘子出来。
“怎么在这儿等?”
贺容予皱眉,走上中州王府的台阶,到昭昭跟前站住。
他抬手,替她拢了拢肩上斗篷。
昭昭低头凑近,在他身侧嗅了嗅,只能嗅见他本身的冷香,并无药味,也无酒味。
她柳眉微蹙,狐疑笑问:“今日庆功宴这么热闹的场合,二哥怎么没喝一杯?”
贺容予好笑,听她拐弯抹角问自己有没有受伤,索性说:“你啊,鬼灵精。
没喝酒是因为受了些伤,不宜饮酒,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必担心。”
昭昭一听他受伤,当即变了变脸色,又听他说不是什么大事,又稍稍安心。
“那你快些休息,不许劳累,那些政事,都得等你好全才行。”
她按住贺容予的肩膀,推着他往府里走。
第二日,昭昭特意过来监督贺容予,不许他碰那些政事。
贺容予无奈失笑,可不许他碰政事,也不许他看书写字,未免太过霸道。
“昭昭,你总得让我找点事做。”
他支着额角,看向身姿窈窕的少女。
花苞一旦开放,一日一个样。
他离开才半年余,她已经又长开许多。
从前脸颊还有些婴儿肥,如今都已经褪去,衬得五官更为明丽。
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眼睛。
十年来,一如既往的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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