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手的茧纹勋章》
外科楼顶层的授奖大厅在黄昏铺满金箔,顾承川的白大褂第三颗纽扣空着,却在左胸位置别着枚特殊的勋章
——
陈立仁用
1965
年的生锈持针器改制而成,钳口的三道凹痕在聚光灯下泛着绿锈,像老槐树被雷劈过的枝桠。
“下面,有请本年度‘无影手’获得者
——
顾承川医生。”
掌声响起时,顾承川的左手刚触到颁奖台的金属边缘,薄茧突然与台面下的磁石产生共振。
手术灯的强光掠过他的掌心,在穹顶投下巨大的影子
——
不是持针器的轮廓,而是清晰的
“无影手”
三字,笔画间缠绕着老槐树的年轮与硬币项链的红绳纹路。
“这不是光学投影,”
陈立仁的声音从颁奖台后传来,缺纽扣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
1998
年的手术灯残片,“是三十年临床在掌心结的茧,在光里显的形。”
顾承川的喉结滚动。
他看见勋章中心嵌着枚
0.2mm
的金属凹痕,与父亲
1998
年手术钳的咬合痕迹分毫不差
——
此刻,他的薄茧尖正完美嵌入凹痕,像三十年前的手术钳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握柄,像老槐树的年轮终于等到了新的枝桠。
“1965
年,”
陈立仁将勋章别在顾承川的白大褂上,金属扣穿过第三颗纽扣的空缺,“这把持针器在洪水里缝过三个产妇,钳口的凹痕是泥沙磨的;1998
年,你父亲用它改的竹筷,在煤炉边刻下‘修平’二字
——”
他指向勋章背面的刻痕,“现在,你的薄茧让它有了新的名字:茧纹勋章。”
聚光灯突然转暗,应急灯的暖黄勾勒出勋章的轮廓。
顾承川看见,锈迹的走向与自己左手薄茧的第七道纹路完全重合,形成完整的
“心”
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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