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夹的年轮卡顿》
心外科手术室的空气净化器在黄昏发出低吟,顾承川的目光钉在
3d
血管成像屏上,自动止血夹的机械臂正以
0.1mm
秒的速度逼近冠状动脉狭窄段。
淡蓝色的粥样硬化斑在血管壁上层层堆叠,突然,他瞳孔剧烈收缩
——
那些斑块的同心圆纹理,竟与通州胡同老槐树的年轮分毫不差,每个缺口都精确对应着他训练模型上的
“致命缝合点”
。
“止血夹准备闭合。”
主刀医生的指令通过耳机传来,金属器械的冷光在护目镜上流淌。
顾承川看见,第七道年轮缺口正对准机械臂的钛合金夹爪,而那里,正是他在硅胶心脏上缝过七千次的
“室缺同源位置”
——
父亲手术记录里,这个位置永远画着小太阳,旁边注着:“老槐树的抗风枝桠在此分叉。”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漫出时光的褶皱。
十二岁的顾承川蹲在老槐树下,看父亲顾修平用手术刀刮取树皮标本,刀刃划过的纹路与此刻血管斑块的年轮完全同步。
更震撼的是,每个年轮缝隙间,竟嵌着极细的金属碎屑
——
那是车工长期接触的冷却液残留,与陈立仁当年记录的
“职业性血管纤维化”
特征完美吻合。
“顾医生,确认止血夹位置。”
他的左手在操作屏上悬停,薄茧的第七道纹路突然发烫,像被
1998
年煤炉的火星溅中。
记忆如潮水涌来:训练时每次缝到
“老槐树年轮缺口”
,掌心都会留下树皮状的压痕,而患者此刻的血管壁,正将这些虚拟的致命缺口,转化为真实的、带着职业温度的病理标本。
止血夹的闭合声在耳机里响起前
0.1
秒,顾承川的食指不受控地砸向紧急暂停键。
机械臂在距血管壁
0.2mm
处戛然而止,主刀医生的咒骂声混着设备报警,却抵不过他耳中轰鸣的、老槐树年轮生长的
“咔嗒”
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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