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的重量》
手术室的钟摆撞在四点的刻度上,金属声惊飞了设备上的尘埃。
顾承川的枣核针在掌心压出深红的印子,像道微型的止血钳咬痕。
对讲机里传来江凛的喘息,带着手术室走廊的回音:“顾医生!
肺泡通气量降至正常的
65%,二氧化碳潴留导致酸中毒,必须立刻终止手术!”
“再给我
10
分钟。”
顾承川的导丝在封堵器伞面的褶皱处轻轻点触,金属与血液摩擦的细响像砂纸打磨血管壁,“这个
0.3mm
的褶皱,会让血小板聚集率增加
40%,就像三年前陈主任的支架
——”
沈星遥的手突然按在他持导丝的手腕上,红绳尾端的听诊器挂饰磕到导管,发出
“叮”
的轻响。
她的护目镜滑到鼻尖,睫毛上凝着的水珠比手术室的冷光更亮:“顾老师,您父亲在
2000
年最后一台手术,也是为
0.5mm
的血管裂口多花了半小时……”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但他在抢救记录里写:‘我赢了毫米,却输了生命的节奏。
’”
顾承川的导丝在血管里顿住,记忆突然被这句话撕开道口子。
十二岁的雨夜,他蹲在急诊室门口,看见父亲从手术间出来,白大褂口袋里的止血钳滴着血,裤脚沾着患者的呕吐物
——
那台手术,父亲为了完美缝合主动脉夹层,错过了最佳的升压时机。
“顾老师,”
郑义的平板在铅衣下震动,红色预警铺满屏幕,“患儿血压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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