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不理他,他也不恼,抬头时正瞧见一个女子的背影。
他蹲下身来,用肩膀撞了撞陆执,问道:“方才那是谁啊?”
陆执闻此,终于有了些反应,转过来不咸不淡地瞧了他一眼。
被他凉飕飕的眼神一瞥,沈野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别误会,谁敢惦记你们家小九啊。
我说的是另一个、另一个。”
陆执冷笑了下,反道:“另一个?另一个瞧上萧子寒了,看不上你。”
沈野笑意敛了敛,讽道:“他可真是个人物,又招惹你们家小九又不忘了霍霍旁人,真不嫌忙啊。”
陆执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你瞧上十公主了?”
“哪敢,就是觉得……”
沈野目光定在江念珠繁琐华贵的雍容礼服上,声音顿了片刻道,“她穿得真多。”
她那庄严刻意的衣服与这草场格格不入,甚至显出几分俗气。
这个十公主,就差把蠢字写脸上去了。
沈野轻笑一声,将视线移开,弯身端走陆执面前的茶,道:“快走吧,那边没你陆大帝师连场都不敢开,你就别在这惦记九公主了,又丢不了——”
陆执终于起身,却上了他的马。
沈野傻眼了,道:“哪有你这样的啊,我骑什么?”
“素闻小将军体质好,在沙场上跑得过骏马,今日且让我瞧瞧你这本事。”
陆执回眸睨他一眼,手中缰绳一松。
马匹急驰,如利刃出鞘。
沈野急了,拉过随从的马,翻身而上。
“有本事就别让我追上你!”
二人的马扬起一路尘土,齐齐向狩猎的草场奔去。
*
射柳场这边也是气氛紧张。
文臣参加射柳,武将参加狩猎,这是重五节约定俗成的规矩。
像是沈小将军之流若是来参加射柳,那便连看都不必看,半分趣味和悬念也无了。
不过即便武将不掺合,朝中也有不少文臣能挽弓拉箭,甚至有时皇子们也会亲自下场,每年的彩头争夺仍十分激烈。
江念晚瞧着今年人不少,也颇有兴致,只是刚抬头瞧见场中悬挂的彩头时,却忽然愣住了。
这是件孔雀金沙漆器。
孔雀的翎羽中心是贝母做的,外侧的纤毛一寸寸都是雕刻过的,又被碎金粉嵌入其中,在阳光之下极尽闪烁耀眼。
漆器也被打磨的异常平整,一槲光洒落下来,如同在水面荡起光纹,惊艳绝伦。
是赤赫族特有的工艺。
陆执的生母就是赤赫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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