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大了以后,也要选你这么好看的当驸马!”
他身份低微,旁人避之不及,唯有她愿意朝他伸手,眸子里盛着的尽是笑意。
那时天色稍晚,他于宫道上行走,听见身边的侍卫说起她是九公主。
夜色温柔化开,在皇城上空融了疏星的边缘。
九公主这个人,从此记在了他心底。
如那日的月光皎洁明亮,十年一日。
“就是为了这个,”
江念晚沉默了很久,好半天才缓过神,一时间却神色木然,“你帮我、救我、在宫中事事顾及我。”
陆执看着她的神色,忽然觉得她的目光刺眼。
“就是为着报我那日救你的恩情,旁的心思,”
江念晚极轻地笑了下,问道,“你都没有?”
陆执喉结微动,没有说话。
晕乎乎的酒劲慢慢散去,江念晚轻轻蹲下身来,笑道:“怎么办,我忽然后悔了。
我如果不帮你,你也不会进镜玄司,也不必对我好,我也不会喜欢你,现在也不用这样难过。”
原是她误会了。
他初入镜玄司那日,从墙头瞧见她,朝她轻笑。
她一直以为,她在他心里,与旁人不同。
可到今日才明白,这份不同与感情无关,只是感念罢了。
他肯对她万分好来报她当日之恩,却没有喜欢她的意思。
见他要拉她起身,江念晚伸手挡在身前,吸了吸鼻子道:“你别碰我。”
她晃悠着站起来,扬起脸:“本公主年幼时的举手之劳,你陆悬辞救我这么多次,早已经还完了。
从此咱们两不相欠,你也不必再待我好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出息地没有哭,但她再也不想在他身边待一瞬了。
江念晚回过身,朝镜玄司外走去,留下最后一份潇洒。
“你答应过我的那些事,从今往后,我都帮你忘了。”
陆执站在院内,有薄云被风吹着遮住月光,将他身上镀上的亮吝啬收走。
男人脊背生硬地挺着,内里却像有什么东西塌了。
他也曾侥幸地想过不如就瞒她一生,自私地把她守在身边就好。
可那签文如敲打又如警告,不允许他重蹈覆辙。
这生死签他一直带在身上,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如刀刻斧凿印在心底,像锁链一样勒住他残存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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