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房都成了仇人了,何必还虚与委蛇的住在一起。
他们搬出国公府,倒也不用日日面对沈山海和大夫人了,这样也挺好。
只是……
温虞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陈嬷嬷替她捻了捻被子,放下帐子,点了一炉清心净神的香,便轻手轻脚的走去外间轻点夕照院的库房账目,今天已经是腊八,若要在大年三十前搬去殿帅府,夕照院的一应细软家具库存,都得一应有个数。
不知不觉间,温虞又睡了整个白日,临近黄昏时,她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
喉咙干疼的很,浑身无力,连眼睛都只是半睁不睁,恍然看见床榻旁有个人影,便以为是陈嬷嬷,安心的闭上眼,张口便唤,“嬷嬷,我想喝水。”
又眯了眼等着。
她听见有倒水的声音,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直到一只手伸进被衾中,从她的腰背和床榻的中间挤进,手掌完全贴合到她的背部,有力的拖着她坐起身时,她终于觉出了不对劲,张眼一看,哪里是陈嬷嬷。
沈遇一手扶着她的背让她靠在臂间,另一只手中端着茶盏,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了他的怀抱里,
她看着沈遇将茶盏端到她唇边,这是要亲手喂她喝水的架势。
温虞睡意全无,沈阎王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要喂她喝水!
嬷嬷,陶桃,思柳她们人呢?
她的唇贴着被水烫热的杯口,一时没动。
她的茫然神色,沈遇全然收尽了眼底,他勾了勾唇,浮起了些许笑意,转瞬即逝,“夫人,不是渴了吗?”
他的声音太过贴近,还卷起了一股风拂过温虞的耳垂,激起略有些让人瑟缩的痒意,温虞终于醒过神来,赶紧压下心里头那些杂七杂八有的没的,抬手就要接过杯子,“我自己喝……”
沈遇却没有收回手,只淡然问道:“我喂夫人喝,夫人不愿吗?”
温虞一时不知该做何感想,可她是真的渴,眼前有一杯水引诱她,她略张了口,温热的茶水就顺口而入,从她干渴灼烧的喉间滑过。
一杯茶饮尽,沈遇将空杯子放在床旁小几上,却依旧将温虞圈在怀中,甚至为了让她靠的舒服些,反而又将人给揽了揽,让她靠着,伸手抚上她的额间,“夫人可觉得好些了?”
温虞靠的是头皮发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像是一团又一团的凌乱丝线缠绕,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了。
她找了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我好,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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