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蹙起了眉头,婢女行走间,带起了些许风,风中裹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那味道很特别,不是常见的花草熏香,更像是被水浸泡过后的树脂制成的沉水香。
沉水香是香中珍品,难能可见,价值千金,寻常人定是不会买的,又是男子所用,姑娘家也是不会买的。
便是她自己也不过因着制香,从她二哥那儿要来一钱的榆木沉水香,用来辨别香气,这些年也从未用过,身旁的男子也无人用此香。
但是这股味道极其清淡,转瞬即逝。
温虞将人唤住,“你等等。”
婢女停下了脚步,“夫人还有何吩咐?”
温虞略微上前一步,轻嗅着,那股香气却又消失在空气中。
活似她方才是嗅觉失灵,闻错了味道。
旁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她却是过香不忘。
不免心下起了疑惑,方才她当真是嗅觉失灵了,却是浅笑道:“没什么事了,你自去吧。”
她自是回房,又听闻展飞求见,一怔然,展飞要见她,也只有沈遇有事。
便叫了展飞进来。
展飞一板一眼的传达着,“夫人,大人让属下回来传话,裴副都指挥使荣升都指挥使,还要备一份贺礼。”
还要备贺礼?
温虞抿了抿唇,“好,我记下了。”
展飞要告退,她又将人喊住,心里是有十分的别扭,“夫君他可还好?”
胡大夫明明就留下医嘱,要沈遇好生休养,可今日一早,宫中传见,沈遇不得不入宫面圣。
他带着那一身伤去了宫中……
展飞是个实心子,他略想了一通,他家大人没有交待他伤口挣开的事情不能告诉夫人,便道:“大人肩上的伤口挣开了一回,但已经重新包扎过。”
温虞心一跳。
昨个儿夜里,沈遇右肩淌血的画面浮现在了她眼前。
展飞神色如常,继续说道:“大人此刻还在司署处理公务,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温虞垂下眼眸,轻声道:“我知道了,你且去吧。”
展飞自去了。
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要给裴家备下贺礼,温虞便同陈嬷嬷商量起来,该准备些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
她为何不情愿,自个儿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就是因为沈遇受了伤。
凭什么她还要备下贺礼,去恭贺裴继斐升职加官?
简直是浪费他们家的银钱。
偏生这件事也不能告诉陈嬷嬷,直憋得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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