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连自己的爱马都护全不周的潦倒愁客罢了。
“我说妈妈……”
张怡云小步过来,方认出眼前人,鸨母拦住她,不让她近前,女人却道无妨,转而捞起铺上酒壶,便欲往前送。
“我的姑娘喂!
……”
鸨母在身后叫苦不迭,怡云也不理会,只是笑着:“妈妈且宽心,他这顿酒孩儿请了,最近我手头宽裕着呢!”
女人刚落座,便见王著冷冷盯着她:“王著不喝女人送的酒。”
张怡云听了,立时变了脸色,“哐当”
把酒壶戳在案上,“泼汉无理!
你小时不曾吃你娘煲的汤做的饭?”
话出口,她也有几分怕,即便过了几日,她仍记得那夜这人将张易按在桌上,动动手便能掐死人的凶悍模样。
那双铁钳,若说拗断女人脖子更是易事。
可是怕又如何,在这浊世,身为女子,怕就能不为人所欺了?
她壮着胆子给他满上酒,没好气推到那人面前,王著冷哼一声,许久才不情不愿接过,却见女人也给自己倒了酒,作势要敬:
“张郎那夜为我坏了义士宝马,怡云还不曾赔不是。
这盏酒,权当谢罪了。”
见她一饮而尽,身后鸨母又忍不住拍腿叹气。
“张郎张郎?”
王著低头冷笑,可一想起那人脸面,心里邪火便跟着乱窜,几乎让他失狂,他抓过酒碗,匆匆往喉咙一灌,才勉强将那股火气压下。
酒饮下,气也跟着消了,王著垂下眼,青白日头下,原本舒朗的轮廓多少现出些颓唐来。
张怡云端详片刻,方试探问:“义士不是本地人罢?”
王著不理,只一口接一口地饮酒,女人又道:“这大都城非良善居处,我予义士些许银钱,还乡寻些生计去罢。”
杯盏一时停了,王著凝眉不语,若教他空手回山东老家,连爱马都折在外地,不知会为乡人怎般嘲笑。
他便是死在外头,也决计不会再回老家去。
“娘子好意,王著谢过。”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