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千金买骨比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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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连自己的爱马都护全不周的潦倒愁客罢了。

“我说妈妈……”

张怡云小步过来,方认出眼前人,鸨母拦住她,不让她近前,女人却道无妨,转而捞起铺上酒壶,便欲往前送。

“我的姑娘喂!

……”

鸨母在身后叫苦不迭,怡云也不理会,只是笑着:“妈妈且宽心,他这顿酒孩儿请了,最近我手头宽裕着呢!”

女人刚落座,便见王著冷冷盯着她:“王著不喝女人送的酒。”

张怡云听了,立时变了脸色,“哐当”

把酒壶戳在案上,“泼汉无理!

你小时不曾吃你娘煲的汤做的饭?”

话出口,她也有几分怕,即便过了几日,她仍记得那夜这人将张易按在桌上,动动手便能掐死人的凶悍模样。

那双铁钳,若说拗断女人脖子更是易事。

可是怕又如何,在这浊世,身为女子,怕就能不为人所欺了?

她壮着胆子给他满上酒,没好气推到那人面前,王著冷哼一声,许久才不情不愿接过,却见女人也给自己倒了酒,作势要敬:

“张郎那夜为我坏了义士宝马,怡云还不曾赔不是。

这盏酒,权当谢罪了。”

见她一饮而尽,身后鸨母又忍不住拍腿叹气。

“张郎张郎?”

王著低头冷笑,可一想起那人脸面,心里邪火便跟着乱窜,几乎让他失狂,他抓过酒碗,匆匆往喉咙一灌,才勉强将那股火气压下。

酒饮下,气也跟着消了,王著垂下眼,青白日头下,原本舒朗的轮廓多少现出些颓唐来。

张怡云端详片刻,方试探问:“义士不是本地人罢?”

王著不理,只一口接一口地饮酒,女人又道:“这大都城非良善居处,我予义士些许银钱,还乡寻些生计去罢。”

杯盏一时停了,王著凝眉不语,若教他空手回山东老家,连爱马都折在外地,不知会为乡人怎般嘲笑。

他便是死在外头,也决计不会再回老家去。

“娘子好意,王著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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