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静,玄月如勾。
待怀里人睡熟,花阙从头上取下一根细长的簪子,将锁打开,揉了揉手腕,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蓝色珠子放在萧允胤鼻尖晃了晃,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覆一个玻璃面具,沿着宫墙,踩着屋檐,绕开重重把守的禁军,如鬼魅一样飘落在一个大宅院里。
院墙很高,青砖琉璃瓦。
层层叠叠的楼宇之间,有一个房间的灯还亮着,一个高大的人影被烛火映在窗子上,他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急躁地叹气,过一会儿又咬牙切齿。
房门开着,似乎等什么人。
他瞅着门外好几次,不见人来,越发慌乱,将桌子上的茶水扫荡在地,又一脚将桌子踢翻,那茶盏一看就很金贵,是千金难求的景遥镇皇家骨瓷。
第40章夜黑风高
“杨元帅这么大火气?”
杨淮一见来人,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躬身将人迎进屋里,四周看看,掩上门,一张脸像菊花开了一样,谄媚笑道:“您总算来了,我这里火烧眉毛,十万火急。”
花阙看了看杂乱的房间,眸子流转,嘴角微微扬起,似在笑,眼底却极冷。
杨淮等到子夜,本以为人不会来,此时人来了,一片狼藉,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不敢叫下人来收拾,只自己弯腰将太师椅从地上扶起来,请人入座。
还没有等花阙开口,杨淮先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哭道:“公子救我!”
五体匍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与他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模样截然不同,更不说他那杀人放火,当街拖着人拴在马车后凶残暴虐的凶狠模样,此刻,他像一条忠诚的不能再忠诚的老狗一样,浑身没了骨头。
花阙也不去扶,他坐在太师椅上,慵懒地抬了抬眼皮,淡淡道:“起身吧。”
跪在地上的人不起。
花阙轻轻地嗯一声,语调微扬,杨淮打了个激灵,赶紧从地上起来。
须臾儿,杨淮不敢再哭闹,安静下来,浑身发冷。
眼前的人,无论什么时候见,都让他不寒而栗。
“说吧。”
杨淮道:“与边沙皇的通信被一个贼人偷了去,贼人武功高强,跑得快,但受了伤,就要抓住时,不知道哪里来了一批死士助贼子逃脱。”
“信丢了?”
杨淮急的只掉泪,四五十岁像个孩子一样,仿佛没什么脸,也不要皮了,呜呜咽咽道:“我原本想自己查,但动静太大,让寒儿知道,他追了去,不知道那信他查到没有,他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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