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来此一趟,他还想不到这茬。
“等安庆回来,天大的委屈,朕给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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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翁主陈婉年十八入凉州江氏,初到边地,确实觉得委屈。
但是正妻容人不理事,夫君勇武有威名。
她虽为妾室,但以诰命之身,多与夫君一道同进同出,得人瞩目。
时间久了,日子虽比不上长安富贵繁华,倒也自在快活。
年少一点竹马私情散去,只一心一意操持府中事宜。
便如此刻,她从大慈恩寺归来,亦不忘给李氏请回一个平安符,让人送去。
“翁主当真菩萨心肠!”
贴身的姑姑叹道。
“夫人再有十来日便要临盆,郎君嘱咐了,她身子弱,要我多留心。”
陈婉踏入府门,瞧了眼东边院落,又回眸眺望自己住处。
虽然居东为正,自己住不得,但是她的院子紧挨着郎君的独院,也不算委屈了自个。
往西头,是膳房,花圃,九华阁。
住在这处数月,多半是李氏带人做膳,她领人修剪花枝。
府中一膳一羹,一花一草,在两人手中出来,是她们共同的家。
陈婉觉得挺好。
知銮驾尚在府中,她遂让侍者抱着已经睡熟的女儿先去歇下,自个前去面圣。
院中遇见中贵人,闻陛下与母斗蛐,恐扰他们调服蛐蛐,失了兴致,遂挥手谴退侍者,自个扶着腰身一路分花拂柳,缓步上前。
“……臣妹也觉如此,说到底江怀懋乃连杀两位朝廷命官上的位,此等性情,怕是难以降服!”
“是朕耽误了功夫,左右沉璧年轻,朕栽培便是。”
“皇兄所言甚是。”
“只是又得委屈安庆,年纪轻轻、无妨,朕来日再给她指个好人家!”
“陛下无忧此节,家国大义,安庆会明白的。”
“既如此,大军两日后入京,一会先把安庆带回你府上。”
“罢了,起驾吧,这处不是议事的地方。”
屋内话语句句杀机,屋外人已经捂着胎腹,惶惶退至院门口,只是足下打颤,不慎撞到回廊花盆。
瓷盆落地,声音脆响。
“翁主!”
中贵人匆忙上来扶她,却被她瞪眼止住。
舅父对夫君动了杀心。
要让表兄接手兵权。
给她再行指婚……
便是要她失了丈夫,要她的孩子没了父亲。
那她这会提前知晓,可会被灭口?
阿母说家国大义,可是会大义灭亲?
陈婉气息直喘,抬眸间院外甬道上一个人影撞入眼际,“若是陛下问起,便说来人乃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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