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在卫生院里里外外转一圈,诊室均已上锁,储藏室堆满杂物,没下脚的地,只有茶水间和卫生间的门开着。
搜寻无果,时雨回到值班室,看到仲夏在书包里翻腾。
原以为当日往返,她轻装上阵,没带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郑大夫临走时,给她留下件大红色碎花棉袄,说是晚上山里气温低,给她御寒用。
仲夏抬眼。
时雨摊了摊手。
两人沉默许久,一同开口:“要不?”
仲夏抢先接话:“你先说。”
时雨指向门口走廊:“要不我在走廊里凑合一晚。”
房门没关,走廊两头窗开着,没开灯,穿堂风呼呼,有点恐怖。
仲夏在门口探了下头,感到一阵寒意,牙齿直打架。
她缩回头,关上门,四把靠背椅一字排开,放在床边,中间两只椅子的椅背对着床,又把一床被子铺在上面,垫一只枕头,瞧见门口挂了件绿色军大衣,取下搁在椅背上。
仲夏坐回床上,审视自己的杰作,椅背有栅格,视线阻挡,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可以把时雨截成九段。
仲夏满意地说:“你睡椅子,我睡床。”
时雨应了声:“好。”
卫生院设施陈旧,仲夏先前上厕所,发现卫生间的门坏了,锁不上。
她抱起棉袄,叮嘱他:“我去洗澡,不许偷看。”
时雨又应了声:“好,我不会偷看。”
仲夏感觉这句话,有点多余,这不是时雨会干出来的事。
没带洗发水和沐浴露,仲夏用硫磺肥皂随便糊弄下。
回到值班室,时雨已经睡下。
他人长得高,有186,四把椅子并排放,长度不够。
时雨调整过,拉大些间距,被子裹在身上,把军大衣盖在上面,露出个白色的脑袋。
值班室没有窗帘,月光洒在白发,耀出银光,发出微弱的光,像个节能小灯泡。
椅子顶着墙,把时雨围在里面,椅背竖起的栅格,像是被关在大牢里。
他这么一个不可一世的人,被限制自由,心里应该不好受。
仲夏轻声问道:“时雨。”
他背对着仲夏,身子微微蜷缩,嗯了一声。
仲夏又问:“拘留所伙食好吗?”
经过短暂的沉默,时雨动了下身子,嗡嗡道:“你问这干嘛?”
仲夏说是好奇,睡不着,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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