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让他们在茶餐厅等着,去学校取。
那天时雨跟她说了好多话,仲夏印象最深的那句是:“家是避风的港湾,遇到再大的风浪,别一个人扛,任何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你要相信我,这套房子,是我们的家。
只要家还在,希望和未来,并不遥远。
黑暗过后是黎明,你若不放弃,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为你保驾护航。”
时雨很少说这类感性的话,只有在极其重要的场合。
等白花花拿户口本回来,仲夏已哭成泪人。
仲夏鼻子一酸,她明白过来,时雨是不可能同意,把房子卖了筹钱。
他用含蓄的方式,表达自己坚定的立场。
公司火烧眉毛,筹不到运营资金,就要关门大吉,关乎好几百人生计,仲夏关心道:“那钱的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时雨戳她脑门,笑道:“你一个小职员,操心这么多干嘛?老头不是掏出棺材板了嘛!”
原来他知道,那笔钱是时望山给的。
外头风大,时雨拢了拢仲夏羽绒服,盖上毛茸茸的连衣帽,轻松道:“早饭吃了没?”
早上走得急,怕被徐帆逮住,仲夏摇摇头。
时雨单臂揽在她的肩,过马路:“走,到对面吃早饭去,今天天气好,是个约会的好日子。”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掌心传来阵阵暖意,时雨把她箍得紧,走路姿势别扭。
这不能怪他,因为这是这些年来,时雨第一次主动,缺乏相关经验。
以前都是仲夏牵着他的手,挽着他的臂膀,靠在他肩头。
时雨像只木偶,不回应,不拒绝,身子僵硬,任她摆布。
坐在茶餐厅里,凝望对面的建筑,思绪纷杂,仲夏尴尬万千。
她很期待和时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时雨果然没让她失望,一早做好计划,带仲夏去游乐场玩。
关于游乐场,仲夏画过很多画,暗示时雨,每次他都说:“这是小孩子去的地方,两个成年人去做什么,等以后有了孩子,再一起去。”
仲夏不服气,反唇相讥:“保险措施做这么好,你嫌一个不够,还要戴两个,你叫我怎么生?”
时雨安抚说:“我们是学生,现阶段以学业为重,等毕业就生,我保证。”
他做任何事,总会预先计划好,生孩子这方面,也不例外。
可惜仲夏没能坚持到毕业,时雨的承诺,终究成为一句空谈。
最近工作太过压抑,难得放松,甚是解压。
仲夏胆子小,不敢坐海盗船和跳楼机,却又抑制不住兴奋。
两人排了许久的队,仲夏探头对售票员说:“一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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