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慈阖眼靠坐在榻上,半晌才缓缓地“嗯”
了一声,哂到,“带着伤都还能去秦楼楚馆鬼混,你说说他,到底是随了谁的样子?”
黄管事随着笑了两声,宽慰黄慈道:“家主说,要不让老奴遣几个下人去伺候?毕竟在黄府呆惯了,下人熟悉郎君喜好,也能知个冷热。”
黄慈呲笑一声,斜着眼睛乜他,“这是要我向那小子服软示好?”
黄管事一听,连忙撇清,“这可万万不敢!
家主打他是为他好,如今还能想着打点住处和医药,已是仁慈,怎能拉下身份向个混小子服软?”
黄慈这才舒坦地哼了一声,叹口气道:“由他去,反正在闽南路随他怎么闹,总归闹不出翻天的大事。
最近就晾一晾他,得让他知道这个黄家,还是我说了才算!”
“诶,诶!”
黄管事应了,取走黄慈递来的帕子,转身又去给他绞。
“还有上次让你查的那个姚月娥,身份可有存疑啊?”
黄管事挂好巾帕过来,替黄慈掖着被角道:“查过了,户籍上登记过的、与扬州赵家有来往的,确定没有姚月娥这个人。
那就只有可能是从外乡过去投奔亲戚的、或者常年待在后宅,这便不太好找了。”
黄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提醒道:“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姚月娥似乎是嫁过的人?”
整理被角的手一顿,黄管事跟着回忆了片刻,附和到,“确实,家主不说的话,老奴都要忘了。
之前与陈方平在公堂上,那姚氏确实说过,她好像还说,自己的亡夫叫……叫什么溪狗来着?”
黄慈眼眸微紧,不动声色地重复,“是,溪狗,三年前从军起义,在一个叫什么獾郎的人手底下谋事。”
“诶,”
黄管事点头,“家主好记性。
既然知道这些消息,老奴再托人去军中查一查这个溪狗,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
黄慈点点头,嘱咐到,“跟上头说一说,问问兵部和枢密院,总能问到些什么。”
“是。”
黄管事温声应着,转头熄灭了床头的烛火。
*
五月十三,伽蓝菩萨诞辰。
大昭信奉佛教,每年的这个时候,举国各地寺庙都会举办隆重法会,建州府也不例外。
齐猛看着姚月娥花不少银子购入的米粮,有些悒悒地唠叨,“这修完龙窑又涨了月钱,再加上米粮这么一买,好不容易赚来的货款,就不剩多少了……”
低头装粮的姚月娥笑着乜他一眼,打趣道:“怎么?怕师傅存不下银子,往后没钱给你准备聘礼?”
齐猛愣住,登时便红了脸。
姚月娥就喜欢看他这动不动就红脸的模样,又忍不住逗他,“要不明日法会,师傅替你请个什么灯,向佛主求个姻缘?”
“师傅!”
声音骤然提高,姚月娥被他这突然的情绪闹得有点无措,一时也只能愕然地望着他。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