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有哪家哪户叫外地人来接生的,还是女的,那是玷污万物神女,故意招衰鬼来我家!”
那名叫蓬噶的是个黄黑皮,三四十岁模样,长相像只大猩猩,很是粗犷邋遢,手里拿根小臂粗的木棍,一看就不好惹。
旁边的牛棚蜷缩着个瘦到皮包骨的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血肉模糊的伤痕,眼珠子歪斜,眼泪鼻涕横流,边咧着嘴哭,边絮絮叨叨着“他打我,他又打我……”
。
陈朝之站在烈日之下,不知是方才吼的还是晒的,脸红彤彤,头发已被汗侵湿:“蓬噶,我作为本地人非常清楚这其中的重要性,但是事已成定局。
你现在还打奏闽也于事无补?他给你当牛做马半辈子,就算了吧。”
蓬噶粗臂一挥:“算不了!
我看就是那群外地官过来宣传一些什么拒绝糟粕跟随新思想的鬼东西,害得村寨都出现魔病了,看看啊!
女的都能触碰吉祥物!
再说了,他是我弟弟,我一手养大的,老子爱打弟弟就打了,关你们鸟蛋事!”
蓬噶虐待弟弟,指使弟弟干各种脏活累活,不愿意或者慢了、不顺心了又是一顿打,这些破事人尽皆知。
奏闽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下来就有问题,他们父母走的早,兄弟俩理应相依为命,可蓬噶却是个混账,根本没把弟弟当人看待,动辄打骂,好几次差点把人打死。
陈朝之当上村长后,跑的最勤的就是这两兄弟家里,时常鸡飞狗跳,闹得邻里不安生,生怕哪天遭来横祸。
她无论如何劝说都没用,一个暴躁狂,一个智障。
怎么讲?没得讲。
陈朝之皱眉道:“这又跟他们外地人什么事?人家听政府的话过来工作,多次阻挠,早就已经是我们的不对了。
你以为人家愿意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破地方?”
刘组长明哲保身,沉默不语,立在角落当根木头。
闻言颇有感触,要不是公司给的钱多,他也不愿意来这鬼地方。
砰!
蓬噶一拍桌子,怒吼道:“不愿意来就让他们滚!
!”
话题越走越偏,陈朝之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火气:“好好,不讲他们了。
我们讲回奏闽,你不许再虐待他,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放屁,少拿城里那套吓唬老子,老子吓大的!”
蓬噶哼一声,指着牛棚说,“我家牛死了,你包庇那名外族女子,不管就算了,现在我教训我弟弟,你倒又要管了,让你当这村长真是奇耻大辱,哪有女的——”
突然想起什么,蓬噶看向立在石榴树荫下始终一言不发的人,悻悻地闭上嘴。
路北庭顺着他们的视线往左侧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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