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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情不好嘛,可以理解的。”
阿榕摆摆手,毫不在意。
付长歌却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火光下的阿榕眉眼弯弯,她的言语一字一跳,和她的脾性一样,充满了生机。
吃完饭,打着火把去了阿榕埋人的地方,还没走进那里付长歌便觉得一阵阴气嗖嗖,隐约还听到了有女子在呜咽着什么曲子。
付长歌本不信鬼神之说,但见到了阿榕之后,再入此情景,他难免有些心里打鼓。
阿榕笑道:“你害怕啊?埋的人多了,总有那么几个不肯走的,这姑娘就喜欢偶尔晚上出来唱唱曲儿,你听听好听吗?”
付长歌沉默。
不一会儿,歌声消失,阿榕一叹,“她一定是察觉到我们来了。”
付长歌一转头,不经意间看见了阿榕眉宇间的落寞。
心中莫名的一抽,阿榕其实……很怕寂寞吧。
爬上一个小坡,夜风忽起,有白色的花瓣飘过眼前,月色入谷,付长歌看见坡下一片坟地,每块坟上都立着一块木碑,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这……全是掉下来的人?”
“是啊,几百年间的死人齐聚一堂,也算是一门奇事。”
阿榕笑了两声,左右看了一下:“坡下面地方挤,我们就把他埋这儿吧。”
她一个人活在一个只有死人的地方。
因为绝望所以对这种事显得麻木。
付长歌沉默的把门主放下与阿榕一起挖坑,他惊叹阿榕熟练地技术,但心里又蓦地升起了一股涩然,一时想要走的话竟说不出口,她这样对他好,其实心里是怕极了他说要走吧。
可是,他却不得不走,门主出事,长青门中肯定一片混乱,之前小姐又……付长歌给门主立好木碑,拳头握紧又松,终是开口道:“阿榕姑娘,在下实在是有要事缠身,明日怕是就得离开……”
“好啊,你走吧。”
又不等他说完,阿榕便打断了他的话,只是这一次的回答让付长歌怔愣了许久,紧接着心里涌上了许许多多的愧疚。
他紧蹙眉头,倏地一掀衣摆,对阿榕单膝跪下,拜道,“救命之恩永生难忘,明日出谷后长歌此生恐再难报答姑娘恩情……”
“没事没事。”
阿榕好像养成了打断付长歌说话的习惯一眼,她举着火把转身便走,单薄的背影看在付长歌眼里让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付长歌!
走啦!”
阿榕走出一些距离之后对他挥手,“你今天泡了水,我还得给你换药呢!”
语气雀跃得就好像她的生活里,没有悲伤。
翌日。
昨晚睡前阿榕说明日一早送他去出谷的地方,可是这都等到日上三竿阿榕还没出来,付长歌等得不耐烦,正要进去催人,忽然门扉打开,阿榕一改往日的粗麻衣裳,身着浅葱色的长裙走了出来。
付长歌一怔,感觉今天的阳光是不是用一个很刁钻的角度打在了阿榕身上,竟让他觉得……阿榕,美得像妖精……对了,她本来就是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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