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盛夏到初秋,也就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年复一年的季节交替,今年她却感觉冷得格外早格外快,穿着短袖的年轻人还满眼既是,她已经添了件薄外衣,风还是轻而易举就刺透肩颈,把凉意灌满全身。
等过街的短暂几分钟,公务员模糊的背影划过普华的脑海,和一个普通的路人一样,毫无感觉,她很难想象自己和那样一个人终老的画面。
如果就此跟一个陌生人慢慢熬日子,固然也可以过得安静稳妥,又会觉得悲哀,好像白活了一遭。
过街的街心花园里都是些跳舞唱歌的老年人,还有带着孩子出来玩的中年夫妻。
路过蛋糕店,玻璃窗里糕点师傅正在做寿桃,普华停在窗边看,看着看着就想到了父亲。
相亲的事情,父亲自然是不知道,她也不敢让他知道,只是拿工作忙推托,说是永道出差了。
但毕竟慌不能永远圆下去,总有一天谎言破个大洞,大白于天下,而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时候,普华也问过自己很多次。
娟娟说过该告诉父亲了,她几次打电话回去都张不开口。
刚刚被问及离婚缘由,她失口称永道“我先生”
,意识到时对方已沉下脸不再讲话,很快就结账离开了。
“我先生”
?多可笑的称呼,回想起来普华都觉得很诡异。
他们一起时,她从不介绍他“这是我男朋友”
“他是我丈夫”
,他却热衷于向别人宣告“这是我爱人”
“她是我太太”
,那些听似平常的称呼,现在从属于别人,她才意识到可以脱口而出的日子是多么宝贵。
普华走累了,坐在车站的座椅上给父亲打电话,想听听爸爸的声音。
“爸,下完棋了?晚上吃什么?”
“瞎凑合。
周末和永道回来吗?明天我去早市买菜。”
“这星期……我们有点忙……”
“哦,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们忙……姑姑那边捎了水果和特产过来,有空过来拿点你们吃,顺便给永道爸妈也拿点过去!”
“好,我告诉他。”
后面爸爸一成不变的嘱咐了好多话,她都一一当真的应着,记在心里。
隔天回家拿了水果,出门叶爸爸还在叮咛普华多去婆家看看。
周末的下午无事可做,普华抱着一大袋水果,终于找到唐唐麦麦,连带娟娟一起叫到公寓尝她做的拔丝水果。
锅子烧的火热,糖一点点炒熟熬红,堆成小山的苹果香蕉放在案板上,三个朋友在外面聊林果果那篇专栏文章,普华分心的听着。
“我觉得低于30我不能接受。”
麦麦说。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