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口气有些飘渺,似在开解崇学,又象是安慰自己:
“就象是一层皮肤一样,那种东西贴在身上,吸附在皮肉之间,当你要放弃的时候,要拿刀一寸一寸地割下来,很疼,可要想好好活下去,要想让身边的人开心,疼,是唯一的方法。
我姐说,人总要学会放弃和忘却,才能重新开始,至少我们还能重新开始,不是很幸运么?”
崇学仔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仰恩,他长得并不女气,只除了那双眼睛,乌黑晶莹,总是让人觉得配给男孩子,太过漂亮了。
此刻,那双黝黑的眼睛,带着忧郁扫在崇学面颊上的时候,不自然的留下两团热辣。
丁崇学第一次感到,自己心中坚守的某种东西,松动了。
仰恩振作了一下精神,语气变得欢快:
“玉书写信来了,很关心你的伤势呢!
”
“哼,他能关心?是问我死没死吧?”
仰恩扑哧笑出声:“你们两个人说话还真象,他是这么问的,既然你要去上海,就直接到他面前,向他展示你旺盛的生命力好了!
”
崇学不再提玉书,却忽然说:
“我请了尚文过来。
你要去广州,总得跟他道个别,这么躲着,倒显得矫情。
”
仰恩本来带笑的脸,不禁僵住,自从决定去广州,他是尽量避免与尚文见面。
以他对尚文的了解,知道自己要离得这么远,必要纠缠一番,不见面就是不给他挽留的机会。
可他没想到,崇学深入简出,竟然外面的消息如此灵通。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尚文不会的,”崇学停了一刻,脸上露了些为难,却还是说,“大嫂她,怀孕了。
”
仰恩正看见窗外的松柏,挂了一层薄薄的白,都三月了,还会下雪么?
尚文来得比较晚,脸上带着疲惫。
三个人坐在一起,话说得倒不多,闷着头,各怀心事地喝酒。
本来崇学的伤还没完全好,不应该碰酒,可他执意要喝,也拿他没办法。
仰恩知道他心里必是郁结着,不能排遣,才会借酒浇愁。
而他跟尚文呢?不过也是借着好酒,与昨日话别吧!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