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蹑手蹑脚的离去了,片刻之后带进来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小子。
那小子是西装打扮,瞧着十分干净利落,进门之后就直奔了虞幼棠而去,而那仆人跟在后面,此刻便嘁嘁喳喳的说道:“阮医生,您瞧瞧,又这么悄无声息的睡过去啦。
”
那小子——阮医生谁也不看,站在沙发后面深深低下头去,要接吻似的在虞幼棠口鼻间嗅了一下,而后抬起头问那仆人道:“他又喝酒了?”
仆人耳语般的答道:“我说搀到咖啡里喝,大爷不听,非要兑到酒里去。
昨晚儿又是半夜就醒了,上午吃了一遍安眠药,没效果,中午又吃了一遍,且喝了一杯那个酒,客人来的时候他还精神着呢,结果这忽然就睡过去了。
”
阮医生垂下眼帘望着虞幼棠,声音轻成了气流:“不相干,让他睡吧。
以后不要给他喝那么多酒。
”
仆人苦笑了:“那我能管得了大爷么?”
阮医生和那仆人旁若无人的低声交谈许久,围绕着“酒”这个问题纠缠不休。
后来两人商量完毕了,那仆人便转向了盛国纲抱歉道:“先生,真是对不住,我们大爷吃药吃出岔子了,恐怕是要睡一阵子才能醒。
您要是不嫌烦,就多等一会儿;要是还有急事,那改天再来也成。
”
盛国纲当然不走。
盛国纲不走,他的张副官自然也不能走,而那位阮医生也是不走,只有仆人用托盘送来一壶热腾腾的咖啡同几碟子点心,而后小小心心的关门退出去了。
阮医生大概是个冷漠的人,盛国纲不开言,他也绝不主动说话。
端端正正的坐在虞幼棠身旁,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本小说来,翻开两页后便一脸严肃的阅读下去。
盛国纲犯不上去讨好这么一位毛头小子似的家庭医生。
往后倚向了沙发靠背,他捡起放在身旁的一份旧报纸,也摊开浏览了起来。
张副官可怜了,又不敢乱动,也不好出声,只能偷偷的将那几盒子礼品放在地上,而后无声的捻了捻勒出红印的手指。
盛国纲很快就将那张报纸从头到尾的读了个遍,甚至连花柳病的小广告都没有落下。
放下报纸后他抬眼扫视了前方二人——虞幼棠姿势不变,不明生死的还在昏迷或者睡觉。
阮医生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书本,不时翻过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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