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的晨雾,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悠悠地弥漫开来,将整个贡院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这晨雾里,还隐隐裹着一股淡雅的墨香,那是无数考生们日夜挥毫留下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贡院往昔的辉煌与今朝的神秘。
舒步麒脚步轻盈地来到誊录所的窗棂下,缓缓蹲下身子,修长的指尖轻轻捻起一片未烧尽的考卷残角。
那残角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仿佛带着一丝不甘的余温。
他定睛一看,只见那“通夷”
二字下的朱批,不知是受潮还是另有隐情,竟渐渐晕开,在晕染的痕迹中,竟显出一列细若蚊足的暗码。
这暗码,似曾相识,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三年前宁波港查获的倭寇密信的场景,那密信上所用的数字谱,竟与眼前这暗码如出一辙。
"
严党在玩灯下黑。
"
就在这时,霍璐佳从月洞门轻盈地转出,她身姿矫健,手中的鱼叉尖挑着半截断裂的紫毫笔。
这紫毫笔本是文人墨客书写的利器,此刻却显得有些诡异。
笔管在晨光中闪烁着淡淡的光泽,霍璐佳轻轻一掰,笔管夹层里露出的并非众人所猜测的舞弊纸条,而是一张泛黄的《漕运河道图》。
她仔细端详着这张图,目光落在“扬州”
二字上,那原本清晰的字迹被朱砂改写成了“归墟”
,笔锋刚劲有力,与杨氏妆奁底的血书笔锋如出一辙。
而在不远处,叶莉雪静静地倚在百年银杏的阴影里,七星锁链纹已蔓至耳垂。
她手中紧握着剑鞘,轻轻叩击着树身。
随着她的敲击,本应震落的枯叶却并未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成串刻着考生籍贯的铜铃。
这些铜铃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莉雪目光冷峻,她仔细观察着这些铜铃,发现每个铃舌都嵌着漠北狼庭的噬心蛊卵。
“他们在用钟声传蛊。”
她轻声说道,银血凝成的冰晶迅速裹住铃铛,试图阻止蛊卵的扩散,“每声铃响,便有一分记忆被蚕食。”
突然,从暗渠的方向猛地传来一阵落水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好似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这份死寂。
周紫怜本就警觉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她一头如霜雪般的白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地缠住了旁边的石栏,那白发根根挺立,好似在蓄势待发。
再看那石栏上,盐晶肆意地侵蚀着上面的青苔,经过长时间的作用,青苔已经被蚀出了蜂窝状的孔洞,就像是被无数只小虫子精心雕琢过一样。
当伪装的苔衣在岁月的侵蚀和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一点点剥落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看似普通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地显露出了刀刻的账册。
凑近一看,每一处“抗倭军饷”
的条目下面,都压着被撕碎的私盐票据。
就在周紫怜沉浸在这惊人发现中的时候,她腕间的锁链突然紧紧地勒了起来,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用力拉扯。
锁链勒过的地方,迅速勒出了一道道血痕,那血珠顺着白皙的肌肤缓缓滑落,滴落在地。
而奇怪的是,这些血痕与地宫青铜柱上的铭文渐渐重合在了一起,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这一切。
“看砚池!”
就在这时,黄若芸清脆而急切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她操控着金蚕蛊群,如同一片金色的乌云,朝着某方端砚撞了过去。
那些金蚕蛊如同训练有素的战士,迅速地啃噬着端砚的表面。
随着它们的啃噬,一处处道苗疆禁纹渐渐显形。
而舒步麒身形一闪,如一道惊鸿般掠到端砚前。
手中长剑一挥,惊鸿剑气瞬间劈开了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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