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风和日丽,日头正好。
苏黛将养了两日,身子稍好了些,她披了件大氅在院子周围闲晃。
这两日除了姨母时常过来看她,陈婉清也来过几次。
她对着陈婉清说不上两句话,反倒是陈婉清,端着主人家的做派嘱咐她好好休养,叮嘱她缺什么或是有需要添置的都可来找她。
苏黛左耳进右耳出神色仄仄,不怎么搭理她,陈婉清自讨没趣,面色不大好看,只得说两句场面话匆匆走了。
再过些时日便是年关了,府里上上下下充斥着喜气,仿佛谁也不记得几日前魏国公府有位表小姐落水一事。
苏黛不在意,避开捧着红绸妆点府上的小厮,从小路穿过散步,却在转角处听到怒气冲冲的声音。
“母亲明明就偏心,她又没出什么事,竟让我跪这么多天祠堂!”
苏黛走近一看,竟见祠堂里一道明晃晃的粉色身影在骂骂咧咧,旁边蹲着个焉仄仄的小人儿。
正是魏锦云姐弟。
魏锦云咬牙切齿:“明明我才是她亲生女儿,苏黛不过就是个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可怜虫,凭什么她落水还要罚我,明明她都差点把我拉下水啊!”
“她若是死了也正好,刚好下去陪她故去的爹娘,也好早些共享天伦。”
“阿姐……”
魏玉清蹲在魏锦云身侧,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都这个时候了,魏玉清竟然还护着苏黛!
魏锦云顿时更气了:“阿清,我可是你亲姐姐!
连你都要帮她,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魏玉清很委屈。
今日学堂休沐,他好不容易可以玩儿一天,结果一大早被母亲抓来陪姐姐。
姐姐已经念叨很久了,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这是魏家的祠堂,苏黛一个外人,按道理是不能进的。
但魏锦云言语冒犯,叫她难受。
苏黛不是个吃闷亏的主儿,她虽看着温柔大方,实则小气的紧,她要给魏锦云点颜色瞧瞧。
她四下看了看作案工具,眼神突然亮了亮,有猫——
魏锦云怕猫是国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
她好歹也是魏锦云表姐,魏锦云如此不敬重她,她只好代姨母收拾收拾她了。
苏黛奋力伸手引猫从草堆里出来,却听一道冰冷威严的声音自祠堂传来——
“看来是还没罚够?”
苏黛从草里抓猫的手一愣。
魏玉年自暗处走出,手握戒尺,长身玉立,神色冷峻,不知站了多久。
他在刑部处事这么多年,平日里虽然看着温和有礼,一旦生气便浑身散发着血腥的威压,令人胆颤。
魏锦云吓的一哆嗦,有些心虚:“兄……兄长……”
魏玉年冷声:“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魏锦云支支吾吾,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也不知他究竟在祠堂待了多久,听到了多少,魏锦云害怕地往后缩,方才那话竟再也不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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