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繁面露难色,第一时间望向卓裕。
卓裕拍了下符也的肩膀,示意借一步说。
“这几天就帮人修好,你什么能耐我清楚,再难的配件你也有法子。”
卓裕开门见山,不废话。
符也倚着桌沿,态度吊儿郎当的,“行啊,钱给够,明天就修好。”
卓裕微眯眼。
“你别这眼神看我,我害怕。”
符也故意挑事,“她又不是你什么人,犯不着。
除非你说是你的谁,那我一毛钱不收,还送她终生免费保养。”
卓裕站在顶灯正下方,白烈烈的光从头兜到脚,脸上的神情一览无遗。
他没躲没掩饰,情绪流露里,最明显的东西不言而喻。
几秒后,他点头,“钱你照收,随便开价。”
符也挑眉。
……
沟通好提车时间,办好手续,姜宛繁还有点没回神,拿着单子看了又看,这也太优惠了吧。
走的时候,姜宛繁又折返,从包里拿了只小香梨递给卓裕。
卓裕看着她。
“你昨晚没休息好?”
姜宛繁说:“吃个梨醒醒神。”
她伸过来的手细且白,露出一小截内搭薄绒衫袖口,颜色好看,像清爽微甜的燕麦奶茶。
卓裕没接,朝谢宥笛的方向努努下巴,“他爱吃梨。”
姜宛繁笑着点点头,把梨搁在桌面上。
卓裕又重复一遍:“你人没受伤?”
姜宛繁偏了偏头,“真没。”
卓裕想起她的夜盲症,以为跟这有关,“以后晚上出去打车,打不着的话,叫谢宥笛送。”
静两秒,
—
从下半场起,谢宥笛看卓裕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
先是投石问路,再是跃跃欲探,接着苦大仇深,最后终于憋不住——
“你,出来。”
卓裕入定如僧地把半支烟抽完,才不疾不徐地过去。
外边风大,吹得地上梧桐叶翻滚循环,道路像一匹泛金光的绸缎。
谢宥笛眼睛不眨地盯着他,跟监考老师抓作弊学生似的,非要揪出个蛛丝马迹。
卓裕懒散靠着墙,像被教导主任提审的问题少年。
谢宥笛神色幽幽,“你看上她了?”
“谁?话说清楚。”
卓裕语调慢,似笑非笑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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