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做得太绝了,将来他要是出息了……咱可怎么面对?”
窗外传来大舅的声音,声音嘶哑,气力虚弱,是常年留恋寻欢场所,嗑药成性,精气透支造成的。
“出息?他?”
舅母仿佛听到多么天大的笑话,咯咯笑了会:“些许小聪明罢,你当秋闱春闱是咱们府里的考试,那么容易的?瞧他瘦弱命薄的样子,哪有咱珲儿岚儿有福相……”
珲儿岚儿倒是福相,肥头大耳横肉纵生,尚不知徐岚一个女儿家,如何嫁人。
“闭上你的嘴……让人家听见!”
大舅嗔怪道。
“听见怎么了,我偏要说。”
舅母冲着他的窗口扯大了嗓门:“要不是他,咱用得着搬家吗?一个棺材里生出来的薄命鬼,一身阴气,全家都得供着他吗?帮别人家养孩子,不知老爷子怎么想的!”
“舅母吗?”
徐湛冲窗外提高了声音,却好声好气的问:“薄命鬼骂谁?”
“薄命鬼骂你……”
舅母顺口答,发现中了招,跳脚骂道:“没爹养的就是没规矩!”
徐湛还没发作,就听窗外的大舅急切道:“你干嘛?你站住!
他也不小了,你这这这……成何体统!”
万想不到,她竟就这样闯进来,想他们徐家世代书香门第,知书达理,竟沦落道任一个泼妇在家里撒泼了。
徐湛赤着上身,不紧不慢的换衣服,毫不避讳,本来他一个男人,也不觉得多么害羞。
舅母却不同了,意识到自己的行径,再加上满腹怒火,现在已经憋得满脸通红。
“舅母亲自过来,有什么指教?”
徐湛随口问。
“是啊,是有事儿……”
她依然发不出火,憋闷得浑身哆嗦:“眼下我们带着你表兄表姐,就要搬走了,这宅子太大,你二舅没时候回来,空着浪费,还得渐渐破败,我们琢磨着赁出去,已经找到下家了,进项归你二舅,我们只拿小差价,算个中介钱。”
将祖宅租出去?是什么道理!
徐湛看着舅母,直将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才缓缓道:“却原来,舅舅做起牙行的行当了?”
所谓牙行,是为买卖双方介绍交易的中间行商,人们常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在重农抑商的大祁,牙行是贱业,可一点也不风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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