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晋正侧卧在大榕树下的一张躺椅上乘凉,只穿一身薄宁稠衫子,斑驳的树影洒在脸上,更添几分恬然的味道。
他正为胡之问的事情闹情绪,在家里静静的当他的小王爷,不哭不闹不出门,便更能让父皇和祖母为他担忧。
关山月见他这幅鬼样子,头疼的要命,求他安排一个无名小辈面圣,简直开不了这个口。
幸好她带有徐湛的念珠。
她一眼便能看出,这串红珊瑚珠来自海外,天下仅此一串,是皇太后最喜爱的饰物,后来赏赐给了她最心爱的孙子做生辰礼物,这个孙子就是荣晋。
到正午时分,徐湛正在看书,关山月便从外边回来了,着人将他押起来塞上马车。
“小子,算你运气好,怀王殿下肯帮你。”
关山月冷声道:“郭大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了,你最好机灵些,别再干蠢事。”
徐湛心里一颤,说不出的激动和欣喜。
临走前还探出头来说:“关佥事分明是个热心肠,何苦整天冷着张臭脸。”
关山月拎起手中的剑,朝他脑袋上一挥,幸而徐湛躲得快,剑鞘抽在车壁上,抽掉一大块漆皮,掉下几块木屑。
徐湛吓得一身冷汗,心里为先生祈祷,今后千万别跟这人妖扯上半点关系才好。
徐湛的马车从后门离开,刚走不到半个时辰,关穅就来了。
毕竟不是亲生父女,为了避嫌,他很少踏进关山月的住处,两人说话也多是在前堂,今天竟领着一众千从卫,气势汹汹杀到关山月的园子里。
“父亲。”
关山月迎上去见礼,却见关穅面色铁青,也不理她,一个眼色,身后的千从卫四散开来,挨门挨院的搜查起来。
关山月心里一惊:“父亲这是……”
话音刚落,就听院子里的女侍从们,和千从卫们纠缠撕扯起来。
她们平日里待遇优厚,骄纵的很,岂能容许自己的房间被男人糟蹋。
关山月忙大声制止,命她们出来集合,配合搜查。
关穅见她不怕搜查,疑惑道:“你在耍什么花样?我接到消息,那小生员就藏在你这里,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给你掘地三尺找出来?”
“什么小生员,是谁跟父亲胡嚼,诋毁女儿清白!”
关山月恼怒道:“这园子里哪有什么男人?”
“你还知道女儿家的清白?”
关穅劈头盖脸的训斥:“怀金湖是你能去的地方?还敢殴打朝廷命官,我看你是活腻了!”
“殴打冯夙我认,那也是他活该倒霉。”
关山月嘀咕。
“别避重就轻了,”
关穅道,“你前几日杖毙了三名小旗,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关山月一时无语,关穅命人里里外外的搜,真是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徐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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