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粥棚前,数十具尸体横陈在雪地上。
幸存者蜷缩在角落,脖颈处的紫纹如同恐怖的枷锁。
秦沐歌蹲下身子,银针在尸体的心脏部位探查。
当剖开腹腔时,一股腥臭的黑血涌出,脏器表面覆盖着层铁锈色的膜。
"
是了。
"
她声音发颤,"
赤铁矿粉经过特殊炼制,与蛇衔草结合后会产生这种腐蚀性毒素。
必须找到毒源,阻断传播。
"
她转头看向明明,男孩正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明明,你还记得粥是从哪里运来的吗?"
明明突然眼睛一亮:"
那个推车的叔叔!
他手腕上有个蝎子纹身!
我追着他跑了两条街,看到他进了城东的铁匠铺!
"
秦沐歌抱起儿子,在他沾满灰尘的额头落下一吻:"
明明真厉害。
璟哥,毒源在城东!
"
她转头吩咐赶来的凌素,"
立刻熬制清铁汤,用磁石吸附血液里的矿粉!
"
萧璟龙纹剑出鞘,寒芒映照着晨雾:"
我带人去铁匠铺。
沐歌,这里交给你。
"
他伸手擦去妻子额前的碎发,目光中满是担忧与信任,"
保护好自己和孩子们。
"
晨雾渐散,阳光穿透阴霾。
秦沐歌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怀中的明明握紧小拳头:"
娘亲,我们一定能打败坏人!
"
她低头微笑,取出银针开始救治下一个患者。
在这充满绝望的疫病中,双生子的智慧、夫妻的默契,正化作驱散黑暗的希望之光。
药王谷的寒风裹着雪粒子拍打在临时搭建的疫病所竹墙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内弥漫着浓烈的药香,十数个药炉同时沸腾,蒸腾的热气在竹梁上凝结成水珠,滴滴答答落在药案上。
"
说了三碗水煎成一碗,你们这都熬成药膏了!
"
老谷主的拐杖重重杵在青砖地上,惊得几个煎药学徒慌忙后退。
其中一个少年额头沁着冷汗,结结巴巴道:"
前辈,这火候实在难控,这新药方里的..."
"
难控?"
老谷主抄起药铲,铲起锅中焦黑的药汁,"
当年老谷主教我煎药时,可是拿香来计时的!
去,把《雷公炮炙论》抄二十遍!
"
她的呵斥声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众人齐刷刷望向角落的摇篮。
净尘在粗布摇篮里蜷缩着身子,小脸涨得通红,稚嫩的咳嗽声里带着异常的沙哑。
凌素快步上前,襦裙扫过药渣满地的地面,刚伸出手要抱起孩子,净尘突然剧烈抽搐,"
哇"
地吐出一口带着金丝的黏液,不偏不倚落在旁边晾晒的药材上。
"
天爷..."
老谷主颤抖着蹲下身,枯瘦的手指捏起沾了黏液的黄芩。
原本干枯蜷曲的药材,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断面处渗出清亮的汁液,宛如新生。
"
这...这不可能!
"
凌素的声音带着颤抖,手中的药碗当啷落地,"
小公子吐出来的东西...竟能让药材起死回生?"
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掀开药架上的苫布——被黏液溅到的其他药材,无论是干瘪的人参须,还是发黄的茯苓片,都泛着奇异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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