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兰飞快道:“小郡王,你进去后对京兆尹说,你与黎四有旧怨,他带人对你下药谋杀你,意图嫁祸六皇子,离间六皇子与二皇子兄弟感情。
你是正当防卫。”
“你下狱后一定与蕴哥儿待一处,不要让他们对蕴哥儿用刑。
若是狱卒不听,你就扯你娘和二舅舅的大旗,总之怎么唬人怎么来,可记住了?”
小郡王喉头滚动,愣愣点头,那一刻他单纯如稚子,仿佛全身心信赖杜长兰。
杜长兰拍拍他的肩:“你相信我,我会救你们的。”
小郡王嘴巴一瘪,硬撑了小半日的精神头顿时塌了,他流着泪带着他自己都不察觉的恳求:“杜长兰,你要说话算话。
我和蕴哥儿都等着你来救我们。”
杜长兰颔首。
在他平静的目光中,小郡王跌跌撞撞进了京兆府。
将府内一众官员惊了个心颤肉跳。
杜长兰扭头令闻墨驾车赶往国丈府,从后门进入葛府书房。
他看着书案后的老者,深深一揖:“杜某此番前来,与国丈大人有一事相商。”
葛老先生掀了掀眼皮,“你令人通传说与蕴哥儿有关,所为何事?”
忽的书房外传来唤声,葛老不悦:“老夫正在待客,杂事莫要烦扰。”
“大人,是要紧事。”
葛老看了杜长兰一眼,青年眉眼低垂,神色不动。
他沉声道:“进来。”
瑞二看了一眼杜长兰,朝葛老飞快道:“大人,今日六殿下举办的寒露宴上,杜家小公子击杀黎四公子,如今已被下了大狱。”
“什么!”
葛老先生腾的起身,带倒桌边茶盏,溅湿他的衣角,淅淅沥沥淌了一地。
他顾不得收拾,越过书案抓住瑞二的胳膊,激动诘问:“你胡说八道什么,蕴哥儿一个半大孩子,怎么可能击杀一个成年男子。
他…”
葛老先生的目光触及一脸平静的杜长兰,忽然止了声,他眯了眯眼,对杜长兰道:“你是为此事而来?”
杜长兰:“是。”
葛老心中转过几番,抬手挥退瑞二,书房内重新陷入寂静。
一老一壮隔着书案对视。
杜长兰敛目低垂,“蕴哥儿并非我亲子,八年前中州一带水患,有流民逃难至奉山村,我见蕴哥儿生母貌美,她又软声恳求我,我便将这对母子带回家中。”
葛老的目光动了动,上下打量杜长兰一眼,似是想不到杜长兰竟还是好色之……风流性子。
杜长兰视若无睹,继续讲述:“蕴哥儿生母姓孟,生父不知是谁,我问及那孩子,蕴哥儿也摇头,只道生父仅为他取一个单字【蕴】,孟氏携子逃难已是强弩之末,她同我回家后就病逝了。
孟氏临死前恳求杜家收养蕴哥儿。”
说到这儿顿了顿,杜长兰道:“那时若河县县令为护本地百姓安宁,令官兵驱逐流民。
我家人见蕴哥儿不过三岁,若是不收养蕴哥儿,那孩子被官兵驱逐出县便活不成了。
于是蕴哥儿就上了杜家族谱,记在我名下。”
葛老轻轻点着扶手,“说下去。”
杜长兰道:“蕴哥儿虽才三岁,却是生的聪颖,通字明理,旁人一日记不下的文章,他都能记下。
我便将他一道带去学堂听学,天长日久,他也通了四书诗集。
再往后就是我参加科举,他随着我四处奔波。”
意料之外的,葛老先生并未呵斥杜长兰胡闹,带着儿子四处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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