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后的李家祠堂像块冻硬的绿豆糕,飞檐垂下的冰棱子把晨光切成碎渣。
李十三缩在祠堂耳房的窗棂下,看呵出的白气在《七十二房梁秘史》上结出霜花,书页间某位长老的私房钱藏匿点被冻成了冰坨子。
"
别装死!
"
丹田处的太极鼎突然震颤,"
昨日吞的鼎腹残片该炼化了!
"
李十三揉着发烫的肚皮翻了个身,青砖地上映出个扭曲的鼎影。
鼎耳处新补的残片正渗着靛青雾气,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钻。
他试着按温不饱教的法子运转周天,突然听见骨骼发出编钟般的清鸣。
"
当啷——"
祠堂供桌上的青铜烛台应声落地。
守祠的老张头提着灯笼冲进来时,正撞见李十三手忙脚乱地给祖宗牌位掸灰。
香炉里三炷线香无风自燃,青烟在空中凝成个"
拆"
字。
"
十三少爷..."
老张头的灯笼杆直哆嗦,"
这是祖宗显灵要拆祠堂啊!
"
日上三竿时,李十三蹲在后山冰潭边洗裤腿。
昨夜经脉里乱窜的鼎气把裤裆烧出三个窟窿,阿鼎正用尾巴卷着冰蚌壳给他补洞。
器灵突然怪叫:"
快沉心静气!
鼎气要冲尾闾穴了!
"
话没说完,李十三整个人像被扔进油锅的虾米,在冰面上蹦起三尺高。
五色灵气从毛孔喷涌而出,在寒潭上空凝成个歪嘴葫芦。
恰巧路过的李慕白惊得摔下冰原狼,镶玉腰带卡在了树杈上。
"
妖...妖怪!
"
七少爷提着裤子狂奔。
器灵在丹田里笑得打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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