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嗅到浓重的血腥味,沈娥眉心一皱,眸子往下一低,心尖不受控制的一抽。
又瞥眼见到那人正拉着她的手心,微愣思索,随即又抽了回来。
谢时浔眼尾微挑扫了她一眼,却没什么表示,侧身抬步往矮山坡去了。
“谢时浔……”
沈娥下意识的叫住他,眉间不解溶在一处,“你要干些什么?”
那人听见了却没停,只顾着往前走。
沈娥心一横,也追上去。
“你刚刚也看见了,这地方有个密道。”
待她走近,谢时浔才悠悠开了口,尽数解释道:“先不说那太守为何青天白日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你难道便不想知道,那推车里藏着什么东西?”
“不想!”
沈娥果断出声,似是怕迟一刻便能沾染上什么污秽,有些认真的对上他的眼,“这东西里边藏着什么我不知道,可知道了也没什么好事,还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不是吗?”
“是吗?”
谢时浔嘴上说着,脚步却不停,轻道:“可惜了,我就是想知道。”
“……”
沈娥只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声音一噎心头躁意就浮起来,自暴自弃的对着那人的背影急道,“谢时浔,你就非得管这些闲事儿惹上一身臊是吗?”
她是真不懂,从前那些苦日子是真没过够吗?好不容易中了状元,如今得了太常卿的职位,正是风光的好时候。
那么多银子揣着,大富大贵多少人都求不到的东西,这人怎的就一点不知道知足?净干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沈娥。”
忽的,那人的身影顿住,语气冷冷的丢了过来。
沈娥背后一凉,微微愣神。
这人还是第一次叫她“沈娥”
这名字,以往不是“沈媒人”
便是“沈兰姝”
,总叫的她心里发毛,如今叫了“沈娥”
却更让她心悸。
某一瞬间,她是真怕这人会觉得她聒噪,一刀砍了她。
可梦中那泪眼蒙眬的孩子总往她脑袋里钻,话下意识的就说出口。
“你违背你我的约定,去帮苏明曦逃婚时——”
谢时浔没转身,只是语气有些淡,“你就没想过,可会惹上什么麻烦吗?”
“我……”
沈娥一愣,指尖微僵,后续的声音便没出来。
“我不找麻烦,麻烦便不来找我了吗?”
谢时浔倏然侧身,直直朝她看过来,眼底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是愤恨,不甘……抑或是无可奈何?
“沈娥,我不是神,我做不了那么多高雅的事情。”
谢时浔又提步往前走,声音却再度传来,“无论我之前在你心底是恶贯满盈也好,臭名昭著也罢……人生来不就是为了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我便错了吗?”
我有什么错?明明当年……我什么都没做,就流落街头,人人喊打。
明明……我也只是在努力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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