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歪伸手夹了一只,盏盏说,好吃吗?阿歪不答。
不好吃?阿歪也不答。
吃了四只,阿歪跑到厕所大声哎吐,盏盏急急得趿着拖鞋过去,说,你胃病又犯了?阿歪红着脸用凉水不停地漱口,哗啦啦水声很大,偶有一两滴不守规矩掺着唾沫污秽物从水池瓷砖上反弹到盏盏新买的荷绿色薄绸衫上。
盏盏觉得超市那件事对阿歪影响不大。
她不知道阿歪这么和她冷战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再给阿歪吃什么东西,怕半夜三更起来闹腾,那时折进去的恐怕就不止是一件新衣,还得她陪她去医院,说不定医药费都得她垫上,谁让专抓倒霉的呢?
盏盏在屋里洒了些薄荷水,倒了杯热水放在阿歪的床头柜上。
阿歪抬了抬眼皮,说,我要和你们一样面临失败了。
盏盏说,什么失败?感情----阿歪把水灌进肚子里,我看见灿烂背后的颓废。
阿歪毫不避讳地说。
眼皮又眨了两眨,一边的眉毛淋湿了像一堆未加整理的柴禾草。
盏盏说,这叫什么失败?我们失恋了,别人成功了,省得我们遥远祝福了。
阿歪头歪在胳膊上----风中蜡烛,那是和你一起哭泣的桃花。
盏盏心上的十二弦被拨了一指。
阿歪把相框底下的名片用两指捻出,放在白色灯光下从头一个字的第一笔一笔一划的看到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
比童话还童话的年龄就做了经理,除了让女人浮想联翩,更多的是挤破头脑挤破肝胆。
阿歪扬起手,名片就如白鸽毛一样落在盏盏的床上。
她说,我准备和这个男人约会。
盏盏两手俯在床上做俯卧撑,手臂撑着,脸贴在床单上看这个英文打头的名字。
伊源。
盏盏压着一半腮说,他的眼睛可以盛下你的心吗?阿歪打开一瓶香水,黄色的瓶子,用吸管点了上滴在手腕上,凑到鼻前嗅了嗅,说再香的东西距离近了反而闻不到它香的精髓。
盏盏说,哲学。
又做了一个俯卧撑,做不动了,阿歪把名片从盏盏的脸下抽过来,洒上两滴香水,反面压在她的相框底下。
海澜和盏盏坐在麦当劳门前的台阶上喝地道的本地罐装酸奶。
两人垫了一张报纸。
海澜说,盏盏你到家里来住吧。
盏盏被酸奶呛了一口,鼻子也灌进酸气,她捏了捏鼻子,咬着吸管在罐里来回搅和,我,我还没想好。
海澜说,你是要入土了还是脑力衰退了,还不赶紧的。
盏盏说不得,你的一句话定不了大结局。
海澜就夹上一点瞧不起的她的面色。
是粉底打得太薄怕露了脸上的雀斑?盏盏咚得将酸奶罐搁在两人中间,海澜说,立即答复,我三分钟后悔。
盏盏把酸奶罐退给奶店,走进麦当劳的游艺场,觉着还是做个孩子好,不知为什么做孩子时候却拼命希望快点长大呢?海澜没跟进来,她倚在站牌巨大的广告栏上看来来往往上下车的人们。
阿歪约盏盏共同赴约,盏盏说一盏灯泡瓦数不够亮,两盏正好日月同辉。
阿歪说知道你有个连体姐妹,一块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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