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舟不胜其烦,恼了,说:“那要不要找林乔把缝线拆了,我重新给你缝?缝成一朵牡丹花好不好!”
饿死鬼竟然真有几分意动,“主意不错,可惜我要尽快恢复才行。”
他想快些痊愈,一为方雄之死埋下的祸根,二为他伤势的来源,说就凭谢仪舟那伶仃身板,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她都抵挡不了。
谢仪舟一边为江景之处理伤口,一边回忆着与饿死鬼相处的点点滴滴,心想幸好没真的把他伤口缝成牡丹花,否则……
那画面太荒谬,不敢细想。
谢仪舟晃晃脑袋,把诡异画面从脑海里撵出去,扯开干净纱布,再转回去,看着横在面前的赤裸胸腹,为难地看向了江景之。
她不懂,他都能走动了,为什么不能自己包扎?
饿死鬼那时候都可以——只是需要她在旁边缠绕纱布和裁剪。
就算太子娇贵需要人伺候,也完全可以站起来或者坐着包扎么……
“你想要什么?”
江景之读懂了她的神情,暂时没有动作,而是迎着她的视线这么询问,看她没反应过来,重复问,“献药有功,你要什么?”
谢仪舟心思一动,盈盈双目紧紧盯着他,问:“什么都可以吗?”
江景之伸手,谢仪舟忙去扶他。
半坐起来后,江景之道:“视情况而定,比如宋黎杉的就不可以。”
“……”
谢仪舟道,“殿下放心,我已经有意中人了,别人再好,我也只要他。
他死了,我就终生不嫁。”
“令尊令堂怕是不能答应。”
“所以、所以我想……”
谢仪舟犹豫不决,不知这样说是否合适。
江景之听她踌躇,主动问:“你想我帮你杀了你爹娘?”
谢仪舟大惊,“不是!
当然不是!
怎么可能!”
她只想远离,从未想过让他们出事!
“既然不是,你有什么可难以启齿?”
……这人好烦。
谢仪舟在心底把江景之骂了一顿,出了气,低眉顺眼地帮着他缠着肋下纱布,低声道:“……我想离开京城,离开谢家,改名换姓,做一个普通姑娘……”
也离开他。
谢仪舟说话时没敢看江景之。
而江景之想到侍卫查到的谢家阴私,再结合上渔村出现过的那位叫“王春花”
的姑娘,对她的选择并不惊讶。
他未置可否,问:“只这样?”
谢仪舟偷偷掀眼飞快瞧了瞧他,见他面色平淡,掩着心虚佯装感慨:“若是殿下能将臣女那只狗救回来就好了……”
若是他非要把坠星猊送给她养就好了。
江景之喉间发出一道短促的哼声,像是在冷笑,又像是纱布缠太紧弄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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