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这样的鼎盛高门,需要操持的事项必然多。
后院事务不比朝堂更省心,长公主殿下年纪轻轻便能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庭歌佩服。”
众人只知竞庭歌嘴皮子厉害,却不知她说话直接全不分场合。
顾星朗已经见识过,淳月却是初领教。
好在顾淳月之喜怒哪怕形于色,也都是喜,没有怒,故而对于竞庭歌当众谈论针对她个人的这些出阁前后朝堂家事,她虽感诧异,却也未露恼意。
“后院之事琐碎,因小失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情况虽不是没有,真要论起利害关系、影响深浅,不及朝堂事之万一。
哪怕偶有细节引动大局,也是多少年才出一次的事故。”
她一顿,偏头微侧向纪平,
“且家中有本殿婆母、当朝相国夫人主持,本殿也不过边看边学,从旁协助,没什么可操心的。
倒是竞先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蔚君陛下都时常听凭先生做主,才真真叫人佩服。”
第二百二十一章香雾空蒙月转廊
在顾淳月的话语结构里,最后这句措辞之欠圆润,已经有些触了其得体中庸道的底。
纪平显然意外,微侧了身向淳月道:“竞先生是谋士,又待字闺中,与月儿所关注操持之事不同,外行看热闹,认知上有偏差实属正常。”
又遥遥向竞庭歌致意,“先生此来出使,又正好入宫探望珮夫人,才有了今日家宴。
说起来这烟萝水榭,纪平已经好几年没来过了。”
最后一句是向顾星朗说的。
“姐夫此言,是怪朕没请你进宫吃饭啊。”
“不敢不敢。”
纪平但笑,“是臣这做夫君的没能时常陪伴公主回来探望,有违君上当日嘱托。
还请君上网开一面,恕臣此罪,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表现。”
淳月被此一番抬杠逗得泄了气,好笑道:“君上当初只嘱我多回来,何曾带了你?”
“此君子协定,只为君上与我所晓,岂是能让你知道的?”
在座大都第一次见纪平,已是被那声毫不避讳的“月儿”
唤得瞠目结舌,此刻见通政使大人对长公主殿下轻言细语,满眼宠溺旁若无人,更觉凉风飕飕直袭后背。
“姐夫你当真是,家里捧着含着还不够,入得宫来也不消停。
你同长姐要好,整个霁都半个大祁都知道,今日有贵客在,就不能控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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