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安分想挪出桎梏,他忽地笑了,手掌滑至我腰窝着重捏了捏:“再试一次,说不定我又同意了呢。”
我皱眉,刻意忽略他身上沾的血腥气,下一刻伸手勾住他脖颈,恨恨贴上那唇角。
身下貂裘铺盖住草垫,一层华贵压着一层腌臜,抖抖就会落下灰尘,正如我这辈子过得,一半鲜亮一半阴沉。
两日的饭不能称之为饭,饿得脑袋发晕,虚汗骤起,实在没力气应对他了,但我没法不去想一事,忍着难受拉开两人距离,暗暗怀揣期盼问:“荀喻……有送信说拿城池换我吗?”
“并无。”
杨锡不甚在意略过这话题,也毫不体恤,直到我软倒在他身上,闷哼都快无力发出,对于他的逗弄全盘接受,他心满意足,才将褪到脚踝的衣衫拉起,为我披上,又从袖子摸出一支珠簪,同诸多女子期盼的温润夫君般,抬手细细为我挽好发。
东珠璀璨价值千金,在我年幼时,却是随意丢着玩的物件;而那一年穆国来荀朝贡,所能呈上最体面的礼,还不抵一粒东珠价贵。
他眼底盛着笑,似乎很满意这件发饰:“饿了吗?”
我点点头,视线扫过发酸的馒头,有气无力嘟囔,“但想吃正常的。”
“那我们走。”
这是第二次住进他的庭院,上一次住来这里没两天,恰逢南郡小股将士偷袭,我才趁乱扮做流民逃走。
我换了套干净衣衫,呆呆坐廊下烤火,亲卫从来只守在院外,除了杨锡和洒扫侍女,很少能见到新鲜面孔。
但奇怪的是,我总不自觉想起江柳,红绳系乌发,一箭睥睨破长空,她是与我真正有着血亲纠葛、却张扬洒脱的姑娘家。
若我有她的敏锐和身手,离开这里大概不难。
“荀国女子若人人如此,穆国可就不安生了。”
得知身为女子的江柳,被荀喻封赏为上将军时,杨锡这样感叹。
但我很不赞同这话,不是要成为完全一样的偶人,而是如她那般,有追逐新生的激情和热烈。
“公子派人带了话,说他回来的晚,姑娘吃饭不必多等。”
送饭的阿婆摆好饭食,见我不动,催道:“饭菜见风就凉了,快点来,吃饱了身上也暖和。”
一月前遭叛贼陷害,致使穆军偷袭成功,南郡一批牧民和商户被抓,当日前去抚民的我也没逃开。
后来杨锡带走了我,说要么我以南郡为礼嫁过去,他会给我一月为期考虑,要么当场杀光暗牢俘虏。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