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堇言坐在床沿上。
“苏老师,您的病没有什么大碍吧?”
“没有,只是普通的着凉。”
“我来的时候看见你父亲了。”
“他没有为难你吧?”
“他没有看见我。”
苏堇言放下去心。
苏堇言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眶让楚钰很是心疼。
“苏老师,我多句嘴,您别怪我多事,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话,请您别介意,举个例子,如果得了什么慢性病,就一定得提早治好,不能够拖,越拖会越严重,最后无药可治,我觉得,您不能让您父亲一直吸您的血,得跟他好好谈一谈,让他改邪归正。”
苏堇言抬头看了楚钰一眼,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虽然知道他们家情况的人不少,但都是冷眼旁观,这和她颇孤僻的性格有关,她对人很友好,但不热情,她从来没想过去靠近谁,总和身边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想靠近她的人,会感觉被什么东西阻挡,因此却步。
她并不觉得楚钰多管闲事,反而心里有一些感动,“没有用,我尝试过很多次。
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总爱从别人身上挑毛病,这是人类普遍存在的一种病,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也没有几个人有本事改掉。
纵观历史你会发现,很多很厉害的人都是死在自己的缺点上,更别说我父亲那种只会无能狂怒,情绪极其不稳定,有暴力倾向,没有一点儿自控能力,和完完全全不通教化的人。”
身为老师,苏堇言的表述能力无可挑剔,清楚,准确。
“把你父亲的住址告诉我,我去找他谈。”
楚钰很欣赏苏堇言,加上他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决心管这件事,帮她解决这个麻烦。
苏堇言抬头看了楚钰一眼,又低下头。
“上一次,我本想陪着你,但转念一想,让你一个人静一静应该更好。
回去后,我想起我难过的时候,都是躲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但内心却是希望有个知心的人陪在身旁,听我倾诉。
我不是个爱管闲事和热心肠的人,虽然见不得人间疾苦,但往往遇见了,都只是一声感叹,但不知道为什么,想着你被不好的事困扰,我总是放心不下。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是……,只是不忍心……,只是不忍心看美丽被暴风雨摧残。
你要是有什么心结,不妨对我说,说出来会好受很多,说不定就通透了。
其实……,我很难理解我今天的行为,但无所谓了。”
苏堇言怔怔看着楚钰,眼神空洞又锐利,不善言辞的她不知道如何接话。
她清晰的感受到了楚钰纯粹的关心,这正是她缺少和渴求的,像一束光照进她的黑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她心热鼻酸,险些掉泪。
她想倾诉,却又被什么东西阻挡,毕竟和楚钰只能算是认识。
最不可思议的地方,是她害怕楚钰走掉,早已习惯孤独的她,从来不曾这般渴望有一个人陪着,所以她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语句去接话,避免气氛尴尬,无奈脑子如同浆糊。
楚钰话说出口,便感觉没过脑子,但没去在意,没有必要凡事都太过于小心谨慎。
苏堇言不接话,他脑子也浆糊了,空气越来越沉,正要告辞时,苏堇言突然开口。
她卸下所有防备,不再顾及什么,彻底打开心扉,整个因此软了下来,坐到床上,抱着膝盖,一边倾诉,一边掉泪,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无比可怜。
“本以为长大了,工作了,就不会再有痛苦,没想到却是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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