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崔玄蝉只是玩笑,见他们二人如此模样,虽不知道千雪浪那边如何,但任逸绝想来是真闹了别扭,不由得大感幸灾乐祸。
崔玄蝉正要开口打趣,千雪浪忽然看向他:“你留我们至今,到底有什么事?”
哎呀呀,这话要是回得不好,进来时不痛快的只有任逸绝一个人,出去时只怕还要捎上他崔玄蝉了。
崔玄蝉喝了一口热茶,将茶杯放回到桌子上,装模作样地抚了抚长须:“本来我与任逸绝这小子待在一起还能说点乱七八糟的闲话,磨炼磨炼我多年不用的嘴皮子。
不过料想这些官腔打不了几句,小玉人肯定就要起身走人,到时再请你回来就要费劲了,索性省却这些功夫了。”
千雪浪神色仍是冷淡。
任逸绝在旁险些笑出声来,心道:崔玄蝉这脾气真是有趣,明明就知道玉人不耐烦这些,还偏要逗他。
要真打起官腔,说起场面话来,只怕他跑得比玉人还要快。
崔玄蝉见千雪浪不动声色,甚是失望,可再说下去,不耐烦的就成他自己了,干脆道:“打六十年前的除魔大战结束后,当年我亲眼看见和仙君与他同归于尽,我们便当天魔已死,魔祸已除。
可如今想来,他既能重生一次,为何不能重生第二次。”
“咱们这次的麻烦更大了。”
崔玄蝉苦笑道,“眼下杀了天魔还不够,还要查出如何才能真正杀死他的办法,否则要是每六十年都卷土重来一次,不知还要牺牲多少人。”
千雪浪沉吟片刻,问道:“你有办法?”
崔玄蝉果断摇头:“我很想告诉你有,可实际上就是没有。
他这番卷土重来,先选东浔城下手,派魔奴来惹是生非,我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可能,他是有意报复当初除魔大战之中参与的正道中人。”
其实殷无尘与凌百曜是为任逸绝而来,可天魔到底要任逸绝做什么,又有没有交代殷无尘与凌百曜趁机给崔玄蝉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却是谁也不知道的事了。
原本还能拷问一番殷无尘,可如今殷无尘已死得不能再死,说也无用。
“当初活下来的人,有些已经死了。
有些则如我一般,继承偌大家业,发扬光大,还有些归隐山林,好比大铸师那般。”
崔玄蝉思索一番,“眼下能说得上话的大门大派,我都发了信去,与我有旧的定然会信,与我没什么交情的,爱信不信,我人情做到就足够了。”
千雪浪在旁听着,始终未发一言。
倒是任逸绝目光一转,微微笑道:“看来崔城主有意留我们,就是为了归隐山林的这几位同袍了。”
“不错,你小子脑子转得快。”
崔玄蝉赞许道,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能找到的,我自然会派弟子,真正麻烦的是有几人连我都不知道其行踪,也不知天魔能不能找上门去,可总不能不管他们。”
已过去六十年了,竟还这样牵肠挂肚吗?
任逸绝忍不住看了一眼千雪浪,千雪浪正垂着头,不知思索什么,发间一朵海棠微垂,春色染透,已成粉白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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