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就不必亲自跑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一个人快去快回。”
他说话直白,范屠户一下噎住了。
他知道,女婿这是在暗指自己跛了条腿,怕他走路太慢,耽误了脚程。
他说得也有理,就放他自己一个人去了。
不过一个时辰,佟暄领了个背药箱的大夫过来,他给范灵乐号过脉,确认是有身孕了,思忖半晌,又拿起笔开始写方子。
“病人是刚怀胎,还不足月,胎象正是不稳的时候。
加之最近思虑堵塞,忧思过甚,情绪不大平缓,目前看来,有点坠胎的迹象。”
听他一言,房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大夫,她这要怎么办……”
陈玉珠恳切地发问,几乎快要急哭了。
大夫却仍是不慌不忙,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偶尔停笔思考两下,决定要入哪味药,又继续大笔在纸上挥洒,“我开个方子,先喝七天试试,这段时日着她好生静养,能躺着坚决不要坐着,能不动就不动。”
说完搁笔,将方子递给陈玉珠,“能不能保得住,端看这几日的情况。”
“哎哎哎,明白,多谢大夫。”
陈玉珠忙不迭接过方子。
“胡大夫,刚刚在您来之前,我母亲给她熬了味药汤喝,您看看,这是否有问题?”
佟暄心细如发,他担忧着范灵乐的情况,直接发问。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落到了陈玉珠耳朵里,就如同往她脸上狠扇了道巴掌。
仿佛她刚刚给他娘子灌的,是什么毒药不成。
陈玉珠憋胀着脸,给大夫口述了一下方子,胡大夫听过后点点头,又摆摆手,“无碍,就是些安神舒缓的作用,无需担心。”
一家人这才松了口气。
范屠户恭恭敬敬地将大夫送走了,陈玉珠转过来脸,眼角都有点红,“阿暄,你是不是怨娘?娘也是为了她好,又没有什么害她的心思。”
佟暄叹气,这才知自己刚刚情急,叫母亲听了心里不舒舒坦。
他知道,普通人家不把人看得太娇贵,平常有个什么头疼脑热轻易不会想着找大夫,都是用一些家里老人或者邻里间口口相传的偏方,有时候混吧混吧下肚,躺两天,人也就没事了,自己便好全了。
陈玉珠只是遵循了自己一贯做事的思路,他固然知道,娘心里也是担心乐乐的。
“娘,我没有怨你的意思,你别多想。”
“只是看乐乐这样,我心里着急。”
陈玉珠点点头,“我去给她抓药,你在这里好好陪陪她吧。”
她失落地转头,袖子轻轻揩了揩眼角,趸出门去了。
要不怎么说祸不单行,家里最近不知是犯太岁还是怎的,倒霉事一件接一件,就没有个叫人心安的时候。
那头佟暄打人的事儿还没解决,这边眼看得媳妇儿肚里的胎儿就要保不住了。
看来,真该叫佟立冬给他家祖宗好好上柱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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