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陵城的晨雾还未散尽,"
得福楼"
茶楼的二层已坐满了人。
张云生贴着竹帘而坐,手中的粗瓷碗里飘着几片枯黄的茶叶,耳中灌着茶客们的议论
——
自陈铁山死后,桂系军阀换了新副官,可城北义庄的怪事刚消停,城南的粮道又出了幺蛾子。
"
您老说说,这粮车咋就平白无故遭了劫?"
跑堂的小伙计擦着桌子,"
赶车的李老汉说,那些东西跳上粮车时,身上的灰布衫子里还露着桂系的铜扣呢!
"
靠窗的老秀才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
依老夫看,怕是陈副官的阴魂不散。
上月我亲眼看见运粮队经过乱葬岗,车轱辘碾过个破土包,那土包底下埋的,正是三个月前暴毙的桂系兵勇......"
张云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银铃,听见
"
桂系铜扣"
时,怀中的北方水令残片突然发烫。
他抬头望向街面,三辆蒙着油布的粮车正缓缓驶过,赶车人手中的皮鞭上缠着红绳,绳头坠着枚刻着饕餮纹的铜铃
——
正是黑煞教用来控尸的
"
引魂铃"
变种。
"
老板,结账。
"
张云生将铜钱拍在桌上,顺手塞给小伙计一张平安符,"
今夜若听见狗哭,记得把符贴在门楣上。
"
粮车在城南官道拐了个弯,渐渐消失在竹林深处。
张云生贴着山壁前行,指尖划过剑穗上的银铃,耳后木令纹微微发烫,竟在视野中映出粮车的轨迹:它们正驶向三十里外的鹰嘴崖,那里有个废弃的石灰窑,正是师傅血书里提到的
"
黑煞教湘东分舵"
所在。
戌初时分,鹰嘴崖的夜风卷着尸臭扑面而来。
张云生趴在崖顶,看见二十余个身影正围着粮车啃食粟米,他们的动作僵直如木偶,喉间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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